金军趁着七梢炮投石机未能第二轮发射的机会,冲到城下。扛着壕桥的包衣阿哈们把壕桥铺在壕沟上面,后面的包衣阿哈扛着云梯奋力冲过壕桥。
城头箭如雨下,两边棱堡的射击孔中不断喷出火舌,弥漫的白烟从射击孔腾起,弹丸箭矢暴雨一样打将下来,一下撂倒了十多名明军降兵和十多名包衣阿哈。
后面的正白旗重甲巨盾手上前,立起一面盾墙,阳光照射在盾牌上,发出闪闪亮光。跟在后面的正白旗弓箭手张弓搭箭,向城头射箭反击。尽管八旗弓箭手箭术极佳,可是对城头有防护的马贼仰射,又累人又难以射中目标。相反的,李老二、李宏和韩大山等几人连连张弓搭箭,不断向八旗弓箭手反击。一支接一支重箭射来,八旗弓箭手一边躲闪射来的羽箭,一边又要开弓放箭,消耗体力更大,准头更低。
城头守军的火绳线膛枪发出一声轰鸣声,一名正白旗牛录额真模样的八旗兵眉心出现一个血洞,子弹扎穿了头盔,带着一股血剑从后脑勺钻出。这名牛录额真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仰面向后倒下。
两杆重型火铳也已经完成了装填,铳手对准八旗弓箭手的人群扣动扳机。
“轰轰”两声铳响,两枚从侧面棱堡顶部射出的弹丸钻入正白旗弓箭手人群中,因为是从侧面射击,尽管弓箭手排成比较单薄的阵型,前面还有盾牌保护,鸽子蛋般大小的弹丸是从侧面射来,斜钻入八旗兵人群中,每一发弹丸都要击穿两三具躯体才完全失去动能。被一两重的弹丸击中,打在人身上就是一个碗口大的洞,击中胳膊腿部,四肢立即从身躯上掉落。
冲过壕桥的包衣阿哈已经架起了云梯,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云梯顶部的钩子勾住了城墙垛口,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的明军降兵争先恐后的往城头爬了上去。
两边棱堡内铳声不断,三眼铳在二十步之内的近距离射出的弹丸威力极大,打得正在攀爬云梯的明军降兵像是下饺子一般纷纷从云梯上掉落下来。
城头,十多名马贼推动一辆挂着夜叉檑的绞车移动而来,在一架云梯跟前停下绞车,几名马贼奋力抬起夜叉檑,往架在城墙上的云梯上一丢。
这种夜叉檑是一种粗大的圆木,长七尺,直径一尺五寸,上面钉满了一尺长的铁钉子,看起来像是狼牙棒一般。圆木的两端钉入了铁环,铁环上套着粗麻绳,麻绳又固定在绞车的绞盘上面。这种守城绞车是移动式的,底部有四个轮子,可以在城头推动,上面横躺着一面绞盘。
夜叉檑对准云梯投下后,听到下面的云梯上响起了一连串惨叫声,夜叉檑顺着云梯一路滚了下去,把正在攀爬云梯的明军降兵一个接一个的从云梯上打落到壕沟中,紧接着夜叉檑重重撞击在云梯中部,只听到一阵木头碎裂的声音,云梯断成两截,掉入壕沟中。
“拉!”城头有人喊了一声。
十多名马贼奋力拉动绞盘,绞盘发出木头摩擦声,两条粗麻绳拉着夜叉檑缓缓上升,又被拉回到城头。
除了夜叉檑,还有一种叫狼牙拍的守城武器,使用方法和夜叉檑差不多,只不过狼牙拍是一块厚厚的方形大木板,木板长宽大约五尺,木板的一面钉满了一尺长的铁刺,另一面四个角上均有铁环,以粗麻绳拴住四个角,在中间连接在一起,中间一根粗麻绳挂住狼牙拍。狼牙拍挂在绞车上面,使用的时候,带有铁刺那一面朝下,城头的守军把绞车退到对手云梯搭起来的地方,把拴着狼牙拍的绞车从垛口推出,一松麻绳,狼牙拍便砸了下去。使用完毕之后,再拉动绞车,即可把狼牙拍收回来再次使用。
两名马贼推着一辆小型石砲,在城头缓缓移动,石砲被推到正对着后金军弓箭手的凹面城墙上,停止了推动。
石砲的杠杆上末端吊着一根网兜,里面装了一块圆球形的石头,顶端吊着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顶端高高的抬起,因为末端有一根紧绷的绳索拴住,把栓了大石头的顶端拉了起来。顶端的大石头比末端的圆形石弹要重了许多,这台轻型石砲,其实就是一种轻型配重式投石机。
“放!”李老二一声令下。
一名马贼挥刀砍断了紧绷的绳索,顶端高高吊起的重物落下,在杠杆作用下,末端的网兜扬了起来,把装在网兜内的石弹投掷出去。
四十多斤重的石弹迎面砸入八旗兵人群中,只听到一阵金属和木板碎裂的声音,前面一排巨盾兵结连仰面向后倒下,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石弹撞入人群中,撞开了盾牌,继续向后碾压过去,又撞翻了五名弓箭手才停了下来。
夜叉檑和狼牙拍不断落下,一架架云梯断成两截,云梯上的明军降兵接连掉进壕沟。
棱堡内的三眼铳和棱堡顶部的重型火铳进行一轮又一轮射击,加上轻型石砲的压制,压制住了八旗弓箭手。城头的守军端起烧得滚烫的金汁,顺着云梯倒了下去。
所谓的金汁就是在锅里烧热烧化的粪便和尿液的混合物,烧得滚烫的金汁倒下,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