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早就准备好应对皇太极己巳之变的入寇计划了,根据记忆,李老二在从老河通往大安口的山路上,事先布置好几个观测点,遵化一带的地形也都经过勘测,绘制好了详细的军用地图。
离开大安口之后,李老二令李宏先走一步,前往西沟一带山中,登上预先设置好的观察哨等待后金军哨骑抵达。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了,李宏回来禀报:“方才属下在西沟观察哨埋伏等待,发现十名建奴正白旗哨骑南下,似乎是直奔大安口而来。建奴哨骑虽是一人双马,但人也要歇息,方才属下亲眼看到他们在西沟以北三里外就地歇息,应该半个时辰后至此地。”
李老二从怀里取出一副精制的硬纸圈筒,打开筒盖,从里面取出一张大幅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指着地图上一处伏击点道:“我们立即在这里设伏,记住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建奴哨骑靠近到二十步之内,以我为号令发起攻击!”
设伏地点就在西沟以南五里外的一处山谷中,李老二带着弟兄们,把战马栓在山坡后面,以免被后金哨骑发现,自己带着二十名弟兄躲藏在草丛之中。
每五个人之中,便有一人脖子上挂着一口火种罐,这就是三眼铳和鸟铳的弊端之处,若是太早点燃了火绳,会暴露自己的目标。若是临时以火镰火石点火,又要耽搁了战机,所以只能先埋伏,等到后金哨骑近了,到了五十步之内,再以火种罐点燃火绳。
所谓的火种罐,就是一口陶制的罐子,留有气孔,里面放入燃烧的木炭,罐口盖上盖子,罐内氧气少,木炭只能缓慢燃烧。使用的时候打开盖子,以竹筒吹火,即可点燃火绳。
因为十名火器手埋伏的位置略高于大道路面一丈左右,且有树林遮挡,在以火种罐取火的时候,不容易被山下的后金军哨骑发现。
尽管使用火器暴露的可能性极大,但李老二还是决定使用火器一举击杀后金军哨骑,因为弓箭很容易被这些精锐的哨骑躲避开。
但考虑到一个携带火种罐的人人要点燃五个人的火绳,有可能时间来不及,而且三眼铳的命中率很差,李老二决定采取冷兵器和火器结合的办法伏击。
自己手中虽有二十余精锐,可是对阵十名后金哨骑,李老二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清军哨骑虽然不是巴牙喇营的白甲兵,但也是阿礼哈哈营的精锐马甲,这十名哨骑若是对阵上普通的明军,十个个人打一百甚至两百人都不成问题。
另有两人埋伏在路边,在路面泥土下面埋设一条绊马索。李老二、李宏、韩大山和张炜等擅长冷兵器格斗的战士埋伏在路边等候,只等后金哨骑靠近,十一名战士跳起来格杀,给后面的十名火器手创造近距离射击的机会。
所谓的阿礼哈哈营,就是相当于骁骑营,是精锐骑兵,而巴牙喇营,相当于后世的特种部队。
大约半个时辰后,前方山路上出现了一队一人双马的后金哨骑,虽然这里已经接近了大明境内,可是这些后金军哨骑却肆无忌惮的横行,他们根本就不担心会遭到明军埋伏,在后金军眼里,明军只敢凭借坚城固守,根本没胆量出来和他们野战。
估算了一下距离还剩下一百步左右,火器手邬狗子打开火种罐,取出吹筒,对准火种罐轻轻吹了一口气,原本暗红色的木炭火光变成蓝色,他抓起脖子上的火绳插入火种罐,点燃火绳。身边的韩大山靠了过来,也点燃火绳。
木炭燃烧无烟,后金哨骑并未发现山头上有异样,仍然继续策马疾驰而至。
埋伏在高处的十名火器手弟兄点燃了火绳,此时后金哨骑已经冲入到三十步之内。
“杀!”李老二突然一声暴喝,从路边草丛中跳出,手中的马槊犹如一根长棍横扫路面,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正白旗阿礼哈哈营哨骑猝不及防,被一丈八尺长的马槊杆击中身躯,两人几乎是同时口吐鲜血,仰面向后跌落马下。
“死!”手持长柄大斧的韩大山犹如一头暴怒的棕熊调降而起,手中巨斧横扫过一名后金哨骑,那名哨骑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斧头拦腰劈成两截,上半截身躯飞了出去,下半截身躯尚留在马背上,上半截身躯落地之后,还未死透,双手仍然支撑着身躯在地上爬行。
李宏也跳将而出,手中的短矛犹如棍子一般,劈头盖脸打在一名猝不及防的后金哨骑头盔上,只听到一阵沉闷的撞击声,避雷针头盔顿时凹陷下去,这名哨骑被连盔带脑都砸扁了。
可是张炜和赵全却碰上了硬茬,他们面对的分别是一名拨什库与壮达。张炜和赵全的攻击速度原本就不如李老二、韩大山和李宏三人,他们出手慢了一拍,后金哨骑的拨什库和壮达已经反应过来,手里举起盾牌,挡住两名偷袭者。后金哨骑跳下战马,拔出虎牙刀劈砍。拨什库力量极大,把张炜逼得步步后退。
就在此时,邬狗子左手握住三眼铳瞄准了十步外的拨什库,右手持火绳,往火门内捅入,插入火门的引药管喷出一团火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