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颜追了一句:“您不会连自己府里的事情都料理不清楚吧?”老爷子您是带兵打仗的主帅,侦察敌情,巡查踪迹,审问奸细,这些都是您管辖范围的事情。您要人有人,要权有权,结果连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都料理不清楚,交代不下去吧?
安国公看了叶欣颜一息,然后移开眼神,“事情不是当下发现的。母亲娘身体不适,太医来给她诊脉,才发现不对。那时距离下药时间,过去了近两个月,查起来非常困难。”
叶欣颜点点头,等着安国公往下说。时过境迁,所以您老人家就这么算了?
安国公看着叶欣颜满脸的不以为然,极是无语。这个孩子,出去历练了两年,变得鬼精鬼精的,眼神也会发出质问之声,看得人无处躲藏。
安国公忍不住苦笑,孙女眼里是带着揶揄的冷色,而事实和孙女那冷色的判断没多大出入。
“我当时是下了功夫查的,最后的疑点都落在你母亲院子里一个二等丫鬟身上。”安国公的口气有了点艰涩,“可是,还没容得仔细审问,那丫鬟被你父亲一脚踢死了。”
这就是他那个蠢儿子,一直都软的像一滩泥似的提不起来。可是遇到这种事,却如此决断狠辣,那一脚甚至踢出了武将之风。
叶欣颜撇了撇嘴,“这就是杀人灭口了。这事到底是刘姨娘干的,还是世子爷一往情深,只想让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袭爵,所以是他绝了我娘的子嗣?”
叶欣颜挑眉看着安国公。
安国公自觉无言以对,只得继续往下说:“当时你外公和你舅父不依,一定要打杀刘姨娘,可是你父亲疯了一样,一口咬定是尹氏苛待下人,是你母亲自己院子里的人怀恨在心,做出了报复之举。所你母亲不能用她自己的错,借机铲除他的妾室。”
“事实上,除了你父亲趁人不备踢死那个丫鬟,其它没任何证据证明有人指使她下药。你舅父本来想把你母亲带回娘家,可是你母亲舍不得你,也放不下你父亲,加上你外公不同意,大概你外公觉得一个不能繁育子嗣的女子,和离之后,只能在娘家落寞一生。
你母亲最终还是留在了安国公府。因为这件事,府里打杀、发卖了很多仆妇,你母亲和你院子里的人全部换成忠勇侯府的下人,只有金嬷嬷,是从你小时候就贴身伺候你,你离不开,才留下来。”
叶欣颜凉凉的问道:“您的儿子不能动,儿子相护的妾也没事,只处理了几个无关的下人,这件事就算交代了?”
安国公皱眉,“那怎么办?事已至此,还能做什么?难道我还能把你父亲赶出家门不成?”
叶欣颜点点头,那倒是,在古代,子嗣是最重要的。像安国公府这样,叶宏阳是唯一的儿子,就算尹氏真被算计的丢了命,也断不能把儿子赶出家门。
而且,大概也是从那件事之后,尹氏再用不着给婆婆晨昏定省,也可以由着性子行事,所有才有机会把自家女儿纵容成一个草包。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回来了,您的儿子、孙子不还是那样。”叶欣颜问道。
安国公说道:“现在你父亲不是有赵姨娘吗?或者我从叶家旁支过继一个年幼的孩子。到时候,家里有你这样一个长姐带着,你把他带成顺哥儿和嘉哥儿那样就行,有一个这样的孩子,一定能把安国公府撑起来。”
想到以后,安国公满心遗憾,“唉,若是没有当年的事情,你能有个同胞兄弟就好了,嫡出的孩子还是更出色一点。”
叶欣颜两眼望天。这才是瞎说,您那儿子不是嫡出?您孙女也是嫡出的,她那样也算出色?
大概是叶欣颜质疑的神色太过明显,安国公不悦道:“你就断定老夫一定不会有个有出息的孙子?”
看着老头有急眼的趋势,叶欣颜连忙说道:“哪有?孙女只是觉得带不好小孩子,怕把您的孙子带歪了。”就您儿子那基因,那得多有本事的人才能带好。本姑娘没那个义务,也没那个本事帮您的渣渣儿子带孩子。
安国公把叶欣颜的神情看在眼里,捋了捋胡须,安然说道:“你要知道,只有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才能和你贴心。就像齐家两个小家伙,容不得人家说你半点儿不好那样。日后的安国公能亲近你,自然也会待你母亲好,当然也会敌视对你、对你母亲不好的人。你总是希望你娘能过得开心吧?”
“看看再说吧,总得您有了孙子才行,是不是?”叶欣颜站起身,“行了,祖父没别的事,孙女就回了。孙女就是来问问您,要不要去福王府参加宴会。”
安国公也知道他说的这事急不得,加上自己的儿子在欣颜母女跟前的确混账,也难怪孙女对安国公府没有归属感。老爷子无奈的点点头,“行,去吧。不用担心,只要不涉及政/局政事,不诋毁皇家,其它就没什么,就算惹出些不愉快,也没人敢把你怎样。”
叶欣颜欣然点头,三热爱嘛,大夏朝公民的基本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