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颜呆了呆,皇帝这是什么操作?她这样一个在京城上流社会丢尽颜面的妇人,居然让皇帝在正经上朝的时候提及了?虽然是安排差事,可是用得着在朝堂上说吗?
“皇上这是给六爷您面子,还是给祖父面子?”叶欣颜问道。
瑾融笑道:“说不定父皇只是给叶子你面子呢?”
叶欣颜摇摇头,“可能性不大。”
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古代皇帝看重的是学识,他们说的学识是对于经典和历史的贯通,却绝不会重视在手工技艺方面有造诣的人。
胡敬也是心下吃惊,要说当年叶大小姐在安国公寿宴上的那档子事,在京城真可谓是轰动一时。即使之后送家庙、郁郁而终,也只是安国公府对这件事的一个交代。作为京城勋贵世家的安国公府,在那件事情上丢掉的颜面,无论什么时候,那都是捡不回来的。
可是,时隔两年,人家叶大小姐活着出现了。不但被家族接受,还能让当今圣上在朝堂上认可……,安国公的面子不可谓不大,而叶大小姐的本事也可见一斑。
总的来说,这件事不论对六爷还是对叶大小姐,那都是好事。表面上看,皇帝陛下在朝堂上申斥了禹王,可仔细想想,若是皇帝真把禹王当做不理政事的纨绔皇子,禹王能把轨道马车运行起来,那是会得到皇帝夸奖的。
申斥,从另一个角度看,那是皇帝对禹王寄予厚望的严格鞭策。
胡敬拿起一旁炭炉上温着的茶壶,给他们三人添了茶,笑着说道:“这是好事,无论皇上是出于什么想法,对六爷和叶大小姐都是很重视的。”
瑾融端起茶杯,笑问道:“我一进门就看到你们乐呵呵的,什么好事?”
胡敬笑答道:“我们这里说的事情,只是给六爷的差事添个彩。”
…………
安国公世子叶宏阳怒气冲冲闯进安国公书房的时候,安国公正在和叶欣颜说话,看见闯进来的世子和世子身后一脸无奈的长随。
安国公冲着长随叶胜摆摆手,“好了,下去吧。”又示意身边侍立的小厮安年:“给世子看茶。”
叶宏阳并没有在安国公示意的椅子上坐下,而是用手指着叶欣颜,问安国公:“父亲,今日上朝,皇上给这个孽障派差事了?”
安国公皱了皱眉,说道:“你是怎么说话的?她是你的女儿,是我的孙女。”
叶宏阳气急败坏的说道:“我没有这么丢人现眼的女儿。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让我丢脸,让我难堪的。您不去给孙子求个前程,却为个毫无妇德的孽障求到皇上面前,您糊涂了吗?”
和这种蠢人一般计较太掉价,可任由他整日刮躁也是闹心。
叶欣颜抚了抚衣袖,缓缓说道:“世子爷,小妇人经常能从世子爷口中听到孽障这个称谓,显见得世子爷对小妇人深恶痛绝。要不这样,您去衙门问问,看看您能不能和小妇人脱离关系。说实话,小妇人也很不愿意和世子爷有任何瓜葛。”
叶宏阳听了叶欣颜的话,先是一怔,接着恼羞成怒,脸色涨红,冲着叶欣颜吼道:“你,你,你这是忤逆!我要去衙门告你忤逆!”
叶欣颜忽然有点后悔,也许她应该想个隐晦些办法,哄着叶宏阳写个脱离关系的文书,而不是在安国公面前说这种绝情的话。她是安国公的孙女,而叶宏阳却是安国公的独子。
“请问世子爷,小妇人做什么了?说什么了?怎么就忤逆了?”叶欣颜问道。
安国公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女,个个都不听劝。老爷子不由得想念驻守边关的日子,还是战场上的事情好处理,看各自的手段、心力,想办法把敌手歼灭就可以。而对上这两个人……
“欣颜,你就不能让一让他,他总是你的父亲。”安国公无奈道。
叶欣颜立即冷下脸来,“祖父这话说的有失公允。我怎么就没让了?他和刘姨娘合谋,把我娘害到如此地步,我娘和我把他怎样了?我早先若是找个机会,带着人直接闯入刘姨娘的幽香苑,一根绳子把她绞死,谁又能把我怎样?”
叶宏阳看着叶欣颜脸上的厉色,想到那样的结果,吓得一哆嗦,“你,你敢?打杀人命,那是要抵命的!”
叶欣颜冷笑一声:“那是打杀人命,刘姨娘算人吗?”
叶宏阳一愣,叶欣颜继续说道:“姨娘,不过是安国公府的一个奴儿,还是把我娘害的绝了子嗣的奴儿。我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失手打杀一个恶事做尽的奴儿,能把我怎样?顶多背负一个恶名,我叶欣颜还怕什么恶名吗?”
“你,你这是丧心病狂!”叶宏阳颤着声骂道,转过来哀求安国公,“父亲,您听到了吧?她就是一只狼,一只喂不熟的狼。您不能再留她了,赶她走吧。”
“够了!”安国公一拍桌子,把手中的茶杯扫在地上,“你还没听明白?你那刘姨娘能好好的活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