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是什么人,自然能看出叶欣颜的不以为然,却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迁就她。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女,无论谁对谁错,他这做老人的,都不希望他们成为仇人。
老爷子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题,“那什么轨道马车,你到底参加参与了多少?那个东西我瞧着做不成的,劳民伤财。若是才开始从头做,我看你还是推了吧。”
安国公本就不赞成朝廷去年提议的那什么轨道运输。结果轨道运输没商量妥,倒把这没成算的事情弄到京城,把个京城刨的乱七八糟。快一年了,也没见弄出个眉目来。没想到这么不靠谱的事情,里面还搀和了自家孙女。
叶欣颜先看一眼叶宏阳,才不甚乐意的说道:“做成做不成的,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况且我已经和人家六爷谈妥了,做这件事情,我挣人家两千两银子呢。已经定下来的事情,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
“两千两银子?”安国公差点儿把手边的砚台打翻,失声问道,“你和禹王谈银子了?”
“是啊,做事赚钱,天经地义。这,很奇怪吗?”这些古人,忒没意思,好好的事情、白花花的银子,硬是让他们说出洪水猛兽似的,还铜臭,他们试试没钱花的日子去!
叶宏阳则差点儿拍案而起,“天经地义什么?那是禹王殿下,是皇子!我就知道,你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安稳日子,就是回来给我们惹事的。”
没一个省心的,安国公无奈的摆摆手,把叶宏阳压住。他问叶欣颜:“两千两银子是个大数目,你能给人家禹王做什么?”
叶欣颜解释道:“六爷说京城的轨道工程做的极其散乱且慢。他手下管事承揽的两条轨道已经完工,如果被别的路段这么耽误,白白搁置好长时间,他觉得有点亏,所以让我看看能不能先启用他那两段。然后我就接下了,酬劳就是两千两银子。”
安国公觉得难以理解,人家已经完工了,她才来……,就能赚两千两银子?
安国公严肃了颜面,郑重说道:“就是让你看看行不行,能值那么些银子?欣颜,我明白对你说,我是看重你凭自己的本事谋生,若是这里面有什么别的事情,我绝不允许。”
叶欣颜毫不掩饰的对安国公斜着目光,“您想哪儿去了?哪有什么别的事情?这件事不好做的,我都没和他多要。他当时还想给我八百两来着,只不过我没松口而已。”
叶宏阳一听这话,既惊且怒。这个孽障,不给家里惹麻烦她就活不了。原本他还怕她和禹王殿下闹出点儿其它事情,他和刘姨娘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如今看来,她还不如直接给禹王当外室呢,就算伤风败俗,起码家里暂时还能保得平安。
叶宏阳怒问道:“你这孽障,你居然开口向人家禹王要银子,还敢要挟殿下不松口。你就看不得我们好过,是不是?”
对叶宏阳,叶欣颜是十万分的不耐烦。她瞪着叶宏阳,冷声质问道:“你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别开口!什么叫我开口要银子?那是我做事的工钱,小妇人我如今做事,就值那么多银子!”
“大胆!我是你父亲,你这是忤逆!”叶宏阳怒而站起。
“好了!”安国公暴喝一声,转而问叶宏阳,“你来是做什么的?有事情就说,没事出去吧。”
“我……,”叶宏阳还在气头上,“我是不是您儿子,我是不是她父亲?她这么和我说话,难道还是我的错?”
“闭嘴!老子不是给你评判你和你女儿行事对错的。若论对错,你两个早就应该被打杀了,还能等到你们今天在老子面前吵闹?”
叶欣颜没吃亏,自然也没那么大的火气,立即施展她的一贯做法,“老爷子,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和世子爷一般见识,我知错了,以后保证不会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该忍气的时候自然不能忍。
叶宏阳听着这几句认错的话,气上加气,差点儿吐血。他骂回去?父亲还瞪着他两个呢。认错?他不会像那个孽障那样认错啊。
安国公瞪视着叶欣颜,这是认错?这是在骂街好不好?好吧好吧,会拐着弯儿的骂街,也算是大有进益,起码比过去一言不合就开打、开骂强很多。
“好了好了,怎么说的好好的,就转到银钱上了?刚才不是说,这个事项不靠谱吗?”安国公烦恼的捏着眉心。
“你还不知道轨道马车是怎么回事。如今,京城的多处街道因为修建轨道难以行走。到现在快一年了,连点眉目都没有。连贵说你在清远县掌管的事务很不错,可你终究欠缺经验,轨道马车这个事项你着实不应该揽下来。”安国公说道。
对上安国公,叶欣颜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说起来,人家安国公的确是为了她好,从早上见面开始,虽然能看出他对轨道马车很不认可,却还是详细问了她轨道马车的运作形式和各个细节。作为一个地位显赫的老人,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