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听叶宏阳说的激烈,连忙试了拭眼角,劝叶宏阳道:“世子爷还是要往开了想,大小姐就是再不懂事,也是世子爷的血脉。只要大小姐不是想谋夺整个安国公府,咱们也总要让大小姐有容身之地,得让她有些家业傍身。”
“想得美!让她找她那个有本事的娘去,她自己不也是本事大的不得了吗?”
两人说这些事,直说到半夜才歇息。
第二天,刘姨娘早早的伺候着叶宏阳吃了早饭,叶宏阳一放下筷子,就急步赶去国公夫人的院子。他去给母亲请安,顺便看看能不能赶在父亲离开之前,在母亲的房里和父亲说那两个野小子的事情。有母亲从中说和,这件事情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
叶宏阳估算着时间,自以为已经去的很早了,可还是没堵住安国公。
安国公早饭都没吃,一早就去了外院书房。叶宏阳到的时候,安国公夫人也才放下筷子,连桌子还没收拾下去。
国公夫人见儿子这么早来,问道:“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让钱嬷嬷招呼厨房给你再摆一份?”
“母亲不用忙,儿子吃过了。”叶宏阳先给国公夫人行礼,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问道,“父亲没在么?”
“坐吧。”国公夫人指着下方的椅子,让他坐下,说道:“你父亲一早就去外院了,在外院吃的早饭。你这么早过来,找你父亲有事?”
叶宏阳顿了顿,迟疑说道:“我是想问问,对那个孽……,欣颜回来了,父亲对她有什么打算?”
“咱们自己说就算了,对着外人的时候,那是齐家大娘子。”国公夫人纠正他,“以后记着,只要你父亲还没明确声明欣颜回来了,对她的身份,你就也不能说明了。”
叶宏阳摊手道:“这,这还用说明?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谁也不是傻子。”
国公夫人耐着性子说道:“别人怎么想随他们,你父亲自然顶得住,你只要不明确承认就好。当然,也不用否认,先拖着。你父亲说,他先问问欣颜的意思。”
叶宏阳立即就急了,“什么?问欣颜的意思?她是个什么东西?颜面丧尽、被世人唾弃的东西,她有什么资格说她的意思?”
“你看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你这话若是被你父亲听到,少不得又是一番斥责。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找你父亲不是来说这些吧?若是来说这个,就回吧,这件事你父亲自有安排。”
叶宏阳想起他来这里的正事,如果能说通母亲赶走那两个野小子,那就更好了。
他看了看房里的人,都是国公夫人贴身伺候的,也不避讳,说道:“我就是想问问,欣颜那名声,咱们府上又已经对外宣布她亡故,她若是出现在人前,是不是对咱们府上不太好?”
国公夫人没应声,她也觉得不太好,可是,她却不好阻拦。老爷子就喜欢个彪悍爽利的孩子,自家儿子孙子却没一个这样的。好容易孙女是个彪悍、骨头硬的,做事又那么不走脑子。现在这个孙女转了性子,老爷子自然不会等闲视之。
“还有,”叶宏阳继续说道,“她回来就回来吧,顶多咱们好吃好喝供养着她,不让她见外人就好。可是她还带回来两个乡下小子,这算怎么回事?母亲还是赶紧安排人,把那两个小儿送回去吧。您要是懒得管,我派人送也行,您和尹氏说一声。”现在的尹氏张狂的不得了,若是他派人过去,只怕会被那个蠢妇着人打出来。
国公夫人皱眉道:“眼看着就是大年了,刚领出来的孩子就给人家送回去,那可不好看。不过是两个乡下孩子,咱们府上又不是供不起,就是多养伤几年也不算什么,人家终究收留了欣颜。”
“母亲您恁的糊涂。正因为乡下孩子,没见过富贵,才更容易生出那等非分之想。那两个孩子年纪尚幼,尤其那个小的,才刚懂事。若他真的在国公府住上十年二十年,只怕他自己都能把他当成这府里主子,要从咱们府里谋一份富贵了。您这是在养虎为患。”
国公夫人越听叶宏阳这话,越觉着不对劲:“你这都是什么想法?你父亲手下将官,多的是收留同袍遗孤孩儿的,也没见哪个反客为主、侵占家财。更何况咱们是安国公府,是朝廷的一等勋贵,岂是他人能随意胡来的地方?又是你那刘姨娘嚼耳根子了吧?若是关在院子里还不能让她消停,还有什么地方能安置她?”
国公夫人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口气渐渐有了些严厉。
“不是,哪有,您想多了。”叶宏阳连忙摆手,矢口否认,“儿子是觉得那两个孩子在咱们府上常住不合适。尹氏和欣颜过去就敌视儿子,只有一个尹氏,已经不把儿子放在眼里,若是再加上欣颜和那两个孩子,谁知道过上几年,那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会不会把儿子当仇敌。”
国公夫人狐疑的盯着叶宏阳,虽然儿子想的有点远、有点偏,却不见得就不会发生。叶宏阳对发妻怎样,她是知道的,尹氏和叶欣颜对他有怨念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