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友年听瑾融这样问话,不觉愣了愣。安国公府的人是江大人的小厮领来的,这个事情禹王殿下一定知道,这时却又问起。
他看了看瑾融和江一凡的脸色,见两人没什么过多的表示,只好实话实说:“今日一早,家里来了好几辆马车,是刘嬷嬷接的人,说是安国公府上,听说豫远郡有个女子长得酷似国公府大小姐,所以派人过来看望。哦,说的是我家叶子。”
“哦,还有呢?”瑾融漫不经心的接着问道。
齐友年再看瑾融一眼,六爷的意思,就是要他把安国公府的来意在这位周公子面前说一遍了。
齐友年安心不少,把连贵来这里明面上的理由和目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果然,周树玉直接听得直了眼。还有这等离奇事情?安国公府的大小姐亡故,国公夫人哀痛思念,听说有一个女子长得酷似孙女,所以就让家里下人过来伺候,用以寄托哀思?
那么,这个齐叶给禹王做事就不是偶然,这个农妇的身份也就不简单了。人家不单单有禹王掌事身份的庇护,现在还多了朝廷一等勋贵的关注,这齐叶,想不风光都不行。难怪身边仆从众多,对上梁府和自家妹子,也丝毫不落下风。
瑾融瞟了周树玉一眼,心里暗暗为安国公的急智叫好。这是他派人过去传话之后,安国公觉着不好下手,所以干脆学金嬷嬷,假借慈爱之心,明面上承认了齐叶的身份,实际上派人看住叶欣颜,来应付之后的意外变化。
瑾融对江一凡说道:“要不,把国公府的管事叫进来见一见?”
江一凡当然没意见,就算瑾融贵为皇子,在地方上和安国公府上的人碰头,也理应见上一见。连贵之所以没请求拜见,还是因为拿不准容六爷这身份的状况。
瑾融冲着门口喊道:“弘知,把安国公府的连管事请进来。”
木屋通透,瑾融这一嗓子,连贵立即就听见了,人家禹王殿下不表明身份,他当然不好往上凑。现在殿下喊他了,他当然得机灵着应答。
连贵一进门就行礼,嘴里说着:“小的连贵,见过容六爷。六爷安好,江大人安好。”
瑾融抬手,“连管事不用多礼,坐下说话。”
连贵连连作揖,口称不敢:“在六爷跟前,哪有小的的座位,小人站着回话就好。”
瑾融又摆了摆手,“这是在外面,咱们也算是异地相逢,不必拘礼,坐下回话。”
连贵不敢再推辞,连忙谢过,瞄了瞄位置,在章五四旁边,搭着矮塌的边坐下来。坐下时,还对章五四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连贵是亲眼见的,看两个老人各自招呼着几个工匠,转眼间就建起一座能待客的木屋,再看见人家在禹王殿下面前也坐得稳稳当当,他是再也没有轻视人家的底气了。
周树玉把场间的人挨个瞄了一遍,心里有些打鼓。他原以为这不过是一趟乡野之行,禹王殿下之所以回来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有个禹王名下的养牛场而已。养牛的地方,不在乡野偏僻之地,难道还会办在繁华之所吗?
所以,他这趟来,心里准备恭敬的就只有一个王爷,就连清远县知县江一凡,也不过是个七品的小官,他爹的下属,用不着费心。可是,现在看来,这小小的农家,那个都不白给呢。
这个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安国公府的管事,对着禹王恭敬也就算了。可是刚才落座的时候,对着个老农样的人,看起来竟也是小心对待。
瑾融见连贵坐下,问道:“刚才齐家老丈已经把你的来意说过,齐家的居住状况你也看见了,若是等到新屋住人,只怕还要再等上十几日。连管事是怎么打算的?”
这时的连贵已经不急于离开了,这里的情况这么复杂,他怎么也得把齐家和大小姐、也就是齐叶的情况了解清楚,才好会京城给国公爷回话。
连贵欠身回道:“回六爷,既然我们国公夫人惦着齐娘子,小的怎么也得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一是把她们四个仆妇安顿下来,再一个,小的也把齐家的状况了解清楚,回去才好给国公夫人解说一二。”
“至于住处……”连贵看了看齐友年,说道,“小的以为,在乡下租个临时的住处应该不难。”
瑾融看向齐友年,“能行吗?”
齐友年点头道:“若是临时借住,应该能行。”
瑾融点头,再对连贵说道:“住几天也好,把齐家和齐叶的情况了解清楚,给叶老爷子和夫人回话时说清楚些,也能让老人家安心。”
“六爷说的是。”连贵暗暗地抹了把汗,看起来禹王不但不抵触安国公派人过来,而且还很愿意他们多了解些大小姐这里的事情。
瑾融继续说道:“清河村这里也是事情忙,齐叶走不开。否则,可以让齐叶去京城看看,长长见识,顺便的也给安国公和夫人请个安。”
如果不是矮塌够低,连贵又坐的小心,听了瑾融这两句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