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很快的瞟了叶欣颜一眼,随即转开视线。看来叶大小姐想问的是母亲世子夫人,想知道世子夫人现如今的状况呢。
安顺家的也听出叶欣颜的意思,心里诧异,大小姐失去了国公府的庇护,果然凡事都用起心思了,把不能宣之于口的问话,说的这么委婉。
她赔笑道:“齐娘子有所不知,不是我等不提起世子夫人,实在是自从大小姐离开之后,世子夫人一心只为大小姐祈福,诸事不问,不再上心内外家事。所以,世子夫人心静如水,奴婢们自是不好多提念。”安顺家的很识相的没提世子爷。
叶欣颜微微皱了皱眉,这是不是说,失去女儿的尹氏心灰意冷了。心灰意冷的日子可怎么过得下去?
“乔嬷嬷说的诸事不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世子夫人灰心之极,都不能打理后宅吗?”
刘嬷嬷心里有些不踏实了,现如今的局面,叶大小姐是农家女子齐娘子,齐娘子作为一个外人,对国公府的情况不应该过多关注。叶大小姐这话问的有点过了。
安顺家的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刘嬷嬷是王府的人,国公府的家事应该避讳着点儿外人。而且,世子夫人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大小姐,她还拿不定主意。
叶欣颜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凉凉的说道:“小妇人刚才好像听连管事说,要把乔嬷嬷留在乡下这贫寒地方,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留得下来?”
安顺家的一听,忙屈膝道:“不是齐娘子想的那样,世子夫人只求静心,不愿意费心打理家事,所以把后宅家事推掉了。”
看来大小姐就算是改了性子,也改的有限。听听刚才这话说的,她要是不老实回话,把这位祖宗的混劲儿惹上来,不管不顾的闹腾,硬要赶他们走,这趟差事也就算办砸了。到那时,还隐藏什么身份,干脆就尽人皆知了。
“为什么?”叶欣颜诧异问道。尹氏可是一直都死死把这管家的权利,舍不得撒手的。主动放弃,为什么?
安顺家的满脸苦相,再看看刘嬷嬷,见人家没有回避的意思,而大小姐也没有让人回避想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奴婢也是听人说的,说世子夫人的意思,就算尽心尽力的管好国公府,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世子夫人的身份不差、嫁妆又多,不管家务不受累,只会过的更自在逍遥。”
叶欣颜的心一下就放下了。尹氏要是早有这样的觉悟,也不会把自己和女儿的日子过成如今这惨不忍睹的样子。嗯,这样挺好,叶大小姐你该放心了,等方便的时候,咱找个牢靠人,给尹氏带个话,再多些劝导就更完美了。
想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叶欣颜从椅子上站起来,很没规矩的抖了抖衣袖,对刘嬷嬷和连贵说道:“我还有好多事要忙,余下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办,自己安排去吧。”
说完,竟然就这么走了,留下连贵和安顺家的忙不迭的起身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发愣,不明白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刘嬷嬷跟着叶欣颜一段日子,倒是不意外叶欣颜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不管安国公府的人是去是留,都不是她能决定的,既然抗不过,那就丢给禹王府和安国公府的人商量去吧,人家大小姐不操心了。
刘嬷嬷当仁不让的接过叶欣颜丢给她的烂摊子,对连贵二人笑道:“二位有什么话尽管说,咱们商量着办。”
连贵和安顺家的对视一眼,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是极其信任禹王府的人?还是身不由己只能听王府的人安排?
连贵在叶欣颜起身的时候,就已经站起来,愕然恭送她离开,这时听到刘嬷嬷说话,连忙回身拱手,问道:“不知齐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刘嬷嬷笑着给两人回礼道:“没什么意思,大娘子手里的事情的确很多。大娘子秉性直率,待客不周之处还望两位包涵一二,不要怪罪。”
安顺家的忙道:“不敢不敢,咱们过来,是把齐娘子当主子侍奉的,哪有奴才怪罪主家的,那样还有王法吗?”
“两位请坐,先坐下,有事慢慢说。”人家齐娘子走了,刘嬷嬷和连贵两人也可以重新落座,正式说事情了。
连贵把国公夫人派他们一行人来这里的意思详细说了一遍,当然是明面上的意思,国公夫人寄托对孙女哀思的一种方式。
末了,安顺家的问刘嬷嬷:“我们听说的消息,齐娘子身边有禹王府的人协助做事,刘嬷嬷可是禹王府差遣来做事的?”
“不敢,不敢称协助做事。齐娘子心思灵敏,手里的活儿也不是等闲能比的,咱们这些奴仆们,还真插不上手。”刘嬷嬷连忙说道。
那就是王府的人了,虽然之前就有猜测,但说明之后就不一样了。连贵两人和刘嬷嬷再次起身见礼。
客套一番之后,安顺家的说道:“嬷嬷请体谅咱们做人奴仆的难处。来清河村路上,知县江大人身边的识书已经给我等说了说齐家的情况,虽然齐家住处狭小,但咱们领了主家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