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瑶听了钟嬷嬷的解释,不由得皱了皱眉:“既然是寻常农家就有的东西,难道齐娘子家竟然没有,需要临时购置?难道她家日子原本很艰难,给六爷做掌事之前,她家买不起这个东西?”
钟嬷嬷有些招架不住周碧瑶的刨根问底,“那倒不一定。石磨虽然寻常,但不是普通农家时时需要的东西,所以并不是每家都有。一般农家需要用的时候,会去有石磨的人家借用,末了留下些许的面粉等物作为酬谢。”
“哦,这么说,齐娘子家之前并不需要这个东西,以后却有可能经常用到。”周碧瑶自言自语的下过定义,又问道,“嬷嬷您说,齐娘子和容六爷会面之后,就说要去买石磨,是她接到的差事和使用石磨有关,还是她狡诈的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摆脱我?”
钟嬷嬷愣了愣神,二小姐这话问的,人家六爷那是皇子,皇子差遣下来的事情,怎么可能用一个石磨就办好的?把它作为摆脱二小姐的理由的可能性也不大。
可她又不好直说,只能含糊的说道:“若是作为辅助的东西,倒也不是没可能。”
周碧瑶点点头,又问:“之前,齐娘子的事情都是听打探的人和哥哥说的,这次见到齐娘子本人,嬷嬷觉得她真有那么大本事,能大过六爷手下得用的人?”
“这个,奴婢看齐娘子也就是个略有些精明的妇人,别的还真没看出来。”
周碧瑶见过叶欣颜之后,很多之前的认知都变得不再清晰明了,那样的妇人,也能放在天下最尊贵的皇家之子的眼里?
就算这妇人样貌好上一些。可是,全天下,样貌好一些的女子多的很呢,又不差她齐娘子一人。
再想想叶欣颜身边跟着的两个嬷嬷、一个丫鬟,就算全身的粗布衣衫,通身没一件配饰首饰,但看她们的规矩、神态,那可不是寻常人家有的家奴。
那样气势的家奴,她也只在父亲回京述职的时候,跟着母亲,在一个侍郎府的花会上见过。那都是京城望族的家奴。
看来需要让哥哥打探一下,这齐娘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过去的夫家又是什么人家。
想到刚才在街上见到叶欣颜时的情景,周碧瑶转了个念头,问道:“嬷嬷可知,若是一个大掌事,就像六爷手下的掌事,每月的月银能有多少?”
“这得看掌管多大庄园买卖的掌事,具体月银多少,奴婢不怎么清楚,”钟嬷嬷连忙说道,“不过,百十两银子应该有的。做得好的掌事,年底还有红利的,那才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样啊。
“哦,有了这样的收入,又有六爷这个足够过硬的后台,想来齐娘子就是不嫁,也会过的很富足吧。”周碧瑶自语道。
“不嫁?”钟嬷嬷没明白,二小姐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说起这样的话题,而且这个话题能引申的含义好像不怎么好。
周碧瑶见钟嬷嬷满脸困扰神情,不由得笑道:“我是觉着,像齐娘子那样,不但顶着个弃妇身份,身后带着几个奴仆,就堂而皇之的在街上闲逛,只怕有点讲究的人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媳妇。”
“那倒是。”钟嬷嬷松了口气,二小姐总是有和别人不同的想法,这次还好,这个想法能让小姐有所借鉴、达到严于律己的效果。
…………
叶欣颜是实实在在的需要一个石磨,在有点明白周二小姐的意图之后,也的确很想摆脱她的纠缠。
所以,摆脱了周碧瑶,她就真的买了个石磨,还是那种挺大的石磨。给石匠交足了定金和车马费,让石匠雇牛车,送往清河村齐家二房。
算起来她也不算骗了周碧瑶,她回村的车上虽然没有石磨,却也装的满满登登。买好石磨之后,叶欣颜雇了一辆马车,一路走一路找店铺商家,买了足够多的油布、篷布,还有几张已经熟制的毛皮。
这些东西的价格还真贵,尤其是毛皮,直接导致她身上的银子不够,还觍着脸向刘嬷嬷借了一些,才把她计划的材料全部买齐。
刘嬷嬷见叶欣颜眼里全是懊恼不喜,面上却极力表现出磊落的神态,不由得好笑:“奴婢们身上带的银子就是备着给主子不时之需的。大娘子若是需要,奴婢这里还有不少,应该够大娘子使用。”
她是禹王府派过来的家奴,手里有王府管家万伯给的应急银子,自是不会因为些许的银子,丢了王府的颜面。
“好吧。”叶欣颜丝毫没有因为刘嬷嬷的解释感觉坦然多少,“嬷嬷留在齐家的这段时间,我把我手里能动用的银子交给嬷嬷管着,省的总是动用嬷嬷自己的银钱。”
牛车本来行走就慢,而且牛车上还拉了一台石磨,即使石匠雇的牛车走的足够早,也是差点落后,和叶欣颜乘坐的马车同时到达清河村。
这时已将近午时正,留在家的周嬷嬷已经领着另外三人做好了午饭。
齐友年和章五四、汪桥也从养牛场工地收工回来,坐在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