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启源的询问,杨妈妈那真是一头雾水。她哪里知道这些?就连齐娘子这个人,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而对于容六爷,她的认知也只限于容六爷曾和江大人一起来自家做过客。至于其它的,她一个在后院伺候的媳妇子,哪里能知道那许多?
梁启源见问不出更多的东西,只得摆摆手,把杨妈妈打发下去。
杨妈妈临出门时,梁启源再次告诫道:“回去好好服侍小姐,至于那个小食店,决不允许小姐再去招惹。容六爷的身份极高贵,小姐日后若是对上容六爷,一定要端庄贤淑,切不可怠慢了。”
待得杨妈妈出去,刘氏才试探道:“老爷,容六爷就是前些日子跟着江大人来咱府上做客的人吧?虽说江大人是个青年才俊,可也只是个从七品的知县,跟着他的人能有什么贵重身份?咱们婉儿好歹也是知府的侄女,老爷怎么能把婉儿和他扯到一起?”
梁启源斥道:“你一个妇人懂得什么?表面上看,容六爷是跟着江大人厮混的。实际上,就连我姐夫对上容六爷,都得唯唯诺诺,恭敬的了不得。”
“啊?”刘氏一时消化不了梁启源说的话,只傻傻的发出一声疑问。
梁启源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当日请的是江一凡吗?那不过是个借口,我那请帖子是冲着容六爷去的。再怎么说,我梁启源是知府夫人的胞弟,他一个小小的知县,怎能放在我眼里?就算他再是才俊,仕途上和我姐夫也差着老远呢。更何况,我听说他是被京城勋贵安国公排挤到这偏远县城的。就算他有运气,等他熬到我姐夫那样的高位,说不定我姐夫已经是京城的大员了,我怎会把他放在眼里?”
“江大人得罪了京城的权贵?老爷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可靠不?我还想着那江一凡年纪轻轻就做了七品县的县令,想来一定前程似锦呢。”
刘氏远远看过江一凡,也略略知道女儿的一点儿心思,她原本倾向于女儿能嫁与江一凡为妻。若是江一凡真的得罪了京城的权贵,那就不好说了。
梁启源对妻子的质疑很不以为然,“你就别管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了,指定可靠就是。容六爷的身份不同寻常,我姐夫对容六爷的身份讳莫如深,我一再追问,他也不敢吐露一星半点儿。我估摸着,容六爷只怕是京城一等一的勋贵之子,若是婉儿有幸能嫁给京城贵胄,咱家往后的富贵就牢靠了,甚至能比我姐姐姐夫一家富贵荣华。”
“真是这样?”刘氏听了也是心动。
说起梁家,也就是有些田产和买卖,算是个土财主。也就是早年把女儿嫁得好,才有了现在的显耀光景。
既然梁家老宅能凭借嫁女抬高家世,那么她就能通过婉秋的婚事让自家门庭显赫。听说很多勋贵是世袭的,那就是世代富贵了,绝不牵扯官职升降,也不受科举是否顺利这样事情的影响。若是婉秋真的能嫁给京城贵胄之子,自家的富贵就牢靠了。
作为母亲,刘氏当然希望女儿尽量嫁得好,不受委屈。
她追问梁启源:“那容六爷的人品样貌怎样?听说已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不知他家可有妻室?若是他有妻室,咱婉儿跟了他,岂不是委屈了。”
对刘氏的追问,梁启源很不以为然,“你们女人家,多是目光短浅。有本事的男人,样貌是个重要的事情吗?容六爷器宇轩昂,相貌堂堂,若人家真是京城勋贵,只怕抬个贵妾,都不见得能看上咱们的女儿。你这妇人,居然在担心嫁给人家会委屈你女儿,真真的不晓事!”
梁启源顿了顿口气,补充道:“还有,你多花些时间管束、教导婉儿,多学些礼仪规矩。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容六爷都不是咱们能得罪的起的。”
梁启源不耐烦这等没见识的妇人,说完话,就甩袖子走了。
刘氏被梁启源这一番敲打,才得知梁家引以为荣的姑老爷都得把容六爷奉为上宾,她家当然更不敢得罪人家。她家婉儿的亲事怎样先不说,首要的是不能得罪容六爷。
梁启源前脚走刚,刘氏后脚就把梁婉秋找来,好一番劝慰、敲打。虽然没有明说家里想把梁婉秋嫁给容六爷,可也实实的告诫女儿,绝不能做丝毫得罪容六爷、惹容六爷不高兴的事情。而且,日后若是再见到容六爷,一定要贤淑有礼,不能让六爷看轻了她。
梁婉秋年纪轻,听了母亲的话,只以为是容六爷身份很高,自家得罪不起。虽然她心里万分恼怒那个小食店和容六爷,但容六爷是连父亲都惹不起的人,想靠父亲替她出气自然行不通,她也只得恹恹的答应下来。却丝毫没想到,父母已经动了嫁女的心思。
梁婉秋年纪轻,听不出刘氏的意思,而杨妈妈却是经见过事情的人,她听了刘氏对梁婉秋的殷殷叮嘱,再想到刚才老爷话里话外的意思,心里已是大惊。
大老爷和大太太这是想把小姐许给容六爷吧?看那容六爷的年纪,怎么也有个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常情况下,这个年纪家世富贵的男子一定妻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