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了江一凡的瑾融却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依然是那个懒散样子,“怎么扯不上关系?你听了人家出的好点子,立时想撇开人家,自己开养牛场赚银子、赚政绩,这还不算无耻吗?”
江一凡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顿,皱眉说道:“叶欣颜已经说了,她只想要牛乳,养牛场办起来,直接给她家小店供应牛乳就是了,何必硬是强迫人家做事。再者说,那也不是妇道人家能做的事情。若是她把事情搞砸了,损失银子倒是小事,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时间。”
瑾融呵呵呵的笑了,“这么说,你这是在替你前妻着想了?”
听到瑾融这么说话,江一凡浑身的不自在。再想到往后清远县开荒耕地离不开叶欣颜掌管的耕牛,他心里更是不痛快。
“算了,既然六爷您已经决定让叶欣颜筹建养牛场,就把养牛场作为六爷的产业经营好了。我来这里,是打算凭着自己的能力为朝廷做事,有没有大规模养殖耕牛,我也一样能三年评优。六爷您想着豫远郡往后的富足,那您多就费心了。”
“至于吗?小肚鸡肠。”瑾融斜着眼,给了江一凡一个刻薄的评价。
江一凡低头喝茶,不再搭理他。
瑾融想了想,探手推推江一凡,问道:“哎,你说这叶欣颜也是怪了,在京城的时候,那可真是够没脑子、够嚣张了。离开国公府才多长时间,境遇差了,人就一下子伶俐起来了?难道京城的奢靡日子真的能把人养蠢了?”
瑾融见江一凡好似没听见一样,只好继续自说自话:“去年年底在京城城西遇到她的时候,我就觉着这女子变化挺大。当时我还只是惊疑于她能沉得住气,能躲在肮脏贫困的贫民聚居地那么久。这时再看,这个妇人的变化就更大了,你和她好歹做了几年夫妻,你觉不觉得有违和感?”
和叶欣颜做过夫妻是江一凡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所以江一凡这次连眼角都没给瑾融一个,放下茶盏,转去看公文了。
瑾融伸胳膊推了他一下,“你倒是说话啊。六爷我在这里帮你捞政绩,你还满肚子不情愿了。你说说你,你也是近几十年少有的青年才俊,明明都把个宝娶回家了,怎么却降不住?你好好找找原因,总结个经验教训什么的,以后再取妻,也能有个准备、多个经验不是?”
他江一凡的运气得多差,才会再去回来个叶欣颜那样的老婆?亏他把瑾融当朋友,瑾融就这么咒他啊!
“差不多行了啊,能不能说点别的?若是不能,六爷你就请便吧,下官公务繁忙,恐怕没时间招待六爷。”
江一凡强忍着没冲瑾融瞪眼,闲散王爷和安国公府结亲,也算是门当户对,既然叶欣颜是个宝,你禹王怎么不早早的把她娶回王府去?
虽然瑾融时不时的不靠谱,但人家好歹是皇子,事关皇子和当朝数得上的勋贵之家,有些话还是不好直说的。
江一凡把身体往后撤了撤,躲开瑾融的骚扰,依然埋头看公文。
瑾融却不把江一凡的抗议看在眼里,他懒懒的撤回手,说道:“你也别装样子了,我还不知道你?从那个小食店出来,你就满脑门子的官司,哪里看的进公文?走吧,咱们出去溜溜,看看附近可有合适的荒地。这些事情,咱们总是要心里有数才好,不能全然凭信一个妇人之言做事吧。”
江一凡懊恼的放下根本看不进去的公文,有心埋怨瑾融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他闹心的是,叶欣颜这个女人的变化还真是大,大的让他觉得简直不是同一个人了。他固然不想看见这个女人,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可人家落魄的叶欣颜,似乎更加不愿意看见他,除了路上那次开口借银子,之后连正眼也没给过他一个。
若是由着这个女人掌管清远县的耕牛,农事本来就是为官一方的主要政绩,他岂不是还会和这女人牵扯上……
江一凡觉得脑仁有些疼。
瑾融一边拉着江一凡往外走,一边说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得出一半的本钱。”一定要把这小子拉下水,看他还拽不拽。
江一凡面沉似水,跟着瑾融往外走。在他看来,瑾融这家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是故意要看他难做,所以才这么不死心的扯着他。
看来是时候找个得力的帮手了。
………
不过三天,休闲小食店就迎来了禹王爷的第二次光顾。
这日清晨,瑾融来的挺早,大概早饭过后就直接来了,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瑾融依然拉着一脸沉郁表情的江一凡。
叶欣颜也很看不上江一凡那张臭脸,不过就是个前夫而已,以为他有魅力的不行不行吗?她叶欣颜就一定会上赶着纠缠他吗?臭美!
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情,哦,是原主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情,若是他江一凡够骨气,当时就不应该答应安国公府的婚事。若是原主嫁给一个门第相当的人家,说不定也不会落得那么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