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门口,一嗓子就把齐大柱和齐成喊进来。
齐友贵把齐友年的意思说给两人听,之后也不管大柱惊得发呆,只问齐成道:“你二叔祖说你们小两口已经能支应米豆腐的小摊了,你自己觉着行不行?”
“应该……能行吧。”齐成早就被自家爷爷的话惊到了。二叔祖的意思是,要把米豆腐的小摊转给他?不是帮忙做,给工钱,而是直接把买卖给他了?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什么是应该能行?”本就因为白得了这么大个产业而纠结懊恼的齐友贵喝问道。
齐成连忙点头,“能行能行。已经有几天了,叶子和金嬷嬷都是让我和我媳妇做事,他们只管打下手。”
王氏和齐友贵对看了一眼,这么说,老二和他家侄孙女早就想着把摊子给成子了?
齐友贵忧心的对王氏道:“我总觉得,若是咱们就这么要了老二家的买卖,三房一定会过来闹腾。你也知道老三那狗怂脾气,打泼撒赖的,麻烦着呢。而且我是当兄长的,不好只顾自己过好日子,不管老三一家吃糠咽菜吧?”
王氏冷哼一声,“你当兄长就没理了?当年咱爹娘分房子分地的时候,说是两家平分,其实是偏帮了三房的。他自己的日子过不起来,怨的了谁?叶子日常牙尖嘴利的,可是人家这句话没说错,你想拉拔兄弟,也得看你那兄弟是什么人。”
王氏翻了齐友贵一眼,齐大柱这里也说话了:“爹,自从我二叔父回来,三叔父好像没他啥事一样,从不肯帮衬半点,却总想着占便宜。人家叶子看在眼里,当然不会和他亲近,怎能把手上的好处给了他。更何况还有齐嘉儿的事情摆在那儿,要知道,往后齐嘉儿可是二房顶门户的人呢。”
齐友贵皱眉道:“你们说的都不错,可是一家人相处,哪里讲得清道理?你三叔父又哪里肯讲这些道理?”
王氏拍板了,“老头子,就按二弟说的办吧。这是成子他们孙辈之前的事情,叶子感念堂兄对她家的帮衬,愿意把买卖给成子,和你们老哥几个没关系。”
王氏这句话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屋外窗下“当啷”一声,应该是簸箕落地的声音。
齐大柱离着窗户近,一个迈步,跨到窗边,探头向外看去。
夏季时节,虽然已经是晚饭后,但天色还亮着。
只见韩氏正站在窗下,满脸的恼怒不甘,见齐大柱看过来,也不想着躲藏了,直接抬头质问道:“大哥这是背着自家兄弟,想独自得二叔父家的好处吧?”
屋里的王氏一听,事情是瞒不住了,冲着外面说道:“大根媳妇,你把大根和你大嫂也找来吧,既然你听到了,咱们就一起说道说道。”
韩氏愤愤然的去找自家男人和大嫂许氏,心里气恼二房的叶子心思不善,还恼火自家公婆偏心大哥一家。
家里几个成年人都聚在上房堂屋里,齐友贵懒得再给儿子媳妇讲说一遍,就指派着齐成:“成子给你二叔二婶说说吧。”
齐成心虚的看了看在座的长辈们,虽然米豆腐摊子是二叔祖家的家当,人家愿意给谁,别人没话可说。可是他们没分家,他又是这个三代之家的孙辈,这些日子他扔下自家地里的活儿,给二叔祖家帮工,才得了这么个天大的好事。对于这样的结果,二叔、二婶肯定不愿意。
齐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虽然因为心虚,说的磕磕绊绊,却也复述的足够清楚了。
许氏听了齐成的转述,自是心里高兴。虽说现在没分家,米豆腐摊子赚来的银子都要交给婆婆,可二叔父说的明白,米豆腐小摊是叶子给堂兄的,往后分家的时候,这个摊子就是自家成子的。
齐大根的眼睛在齐大柱和齐成之间打了几个来回,心里很是懊恼。
虽说成子当时给二叔父家打柴、挑水是老爹安排的,可人家成子也是诚心诚意的帮二叔父家做事的,从没有不耐烦,也从不敷衍,甚至赶上二叔父家有重活儿的时候,顺手还会多做一些。
齐大根自然知道自家媳妇韩氏是什么样的人,当时成子帮二房做事的时候,韩氏前前后后的没少说风凉话。成子是孙子辈里的老大,爹指使的也是成子,若是换做指使他家的顺子,只怕韩氏这一关就过不了。而且,二叔父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韩氏明的暗的没少嫌弃二房、说叶子的闲话。
自家媳妇不争气,那是没办法的事情,齐大根打算默认了这件事情的。
可是韩氏却不行,她甩着脸色说道:“爹,娘,咱家做事可从来没这么不公平过。成子放着自己家的营生不做,上赶着给二叔父家挑水、打柴、搬东西,这些我们都不计较。可是成子帮二叔父家做活儿,就把赚钱的买卖独独给了成子,这就不好了吧?难道我们做家里的营生就白做了不成?”
齐友贵扫一眼王氏,他是当公公的,自不好和媳妇一句顶一句的辩解,只能王氏出头了。
王氏阴沉着脸说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