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瑾融对叶欣颜的愤慨毫无所觉,吩咐完,立即起身,“就这么决定了。我会尽快派个管事过来,和齐娘子商议具体事宜。齐娘子尽快筹划筹划,看看需要做什么准备,需要多少银两。”
一直神色不明、没有表明态度的江一凡,沉默着站起身,两人竟然就这么挥挥衣袖走了,不但没带走一丝云彩,甚至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下指示了?
叶欣颜愣在当地,根本就没想着去送人离开。齐友年虽然满怀心事,倒是还知道尊卑礼节,连忙把两人和他们的一众随从送出去。
齐友年把人送走,刚转回来,还没来得及找叶欣颜商议对策,小店里一个服侍小公子就餐的管家迎上来,很是客气的问道:“敢问老丈,刚才出去的人,可是你家熟识的?”
齐友年闻言,忙拱手回道:“哦,客官问的是这个啊。我们做个小本买卖,怎能和贵人熟识,只不过其中一位爷是小店的常客。”
管事模样的人连忙回礼,“受教了,受教了。”
心下却暗自思量,那位容六爷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自家舅老爷是知府之身,对容六爷都极为上待,甚至可以说是恭敬,可见其身份不一般。而这家小店却能接待这样的人物,其背景大概也不能等闲视之。别管这家店铺的常客是容六爷还是江大人,这两位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那些身份低贱的小民。
今日回去就告诉自家老爷去,让老爷打探清楚再谋算冰糕的做法,虽然冰糕是个稀罕东西,可若是因为个稀罕吃食,从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却是不值得。
齐友年这里还不知道,禹王殿下的这次屈就,还能帮他家当了一场灾祸。他只顾着担心孙女,对于禹王爷的打算,她到底心里有底没底?
齐家的休闲小食……快餐店有一个不好,那就是一整天没有歇业的时候,每日不管哪个钟点,都可能会有客人光顾。虽然大多时候不是很忙,但客人也是不断。
齐友年心存疑惑,但接下来客人不断,和六爷有分歧的事情又不好当着客人和叶欣颜讨论,他也只好暂且把疑惑压下来。
好在小店每日打烊也早,酉时就上板关门,整理好事物之后,爷孙三人花五文钱坐牛车回去。
打烊上门板的一小段功夫,齐友年问叶欣颜,禹王殿下交代的事情怎么办?
叶欣颜把门板递给齐友年,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当时建议办养牛场的时候,只是想着咱们用的牛乳能有个保障,所以说辞当然尽量往他们两人感兴趣的地方引。谁知道那个家伙竟然如此阴险无耻,连个小妇人都要压榨。”
“噤声,噤声。”齐友年连忙私下里张望,见周围没人才稍稍安心。
他这个孙女也真真的胆大,每次提及禹王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丝毫避讳,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让皇家的人知道,定个大不敬的罪名都有可能。那样的人可不是他们这些贫民百姓可以招惹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齐友年问道。
说起怎么办,叶欣颜苦恼了,“既然是六爷决定的事情,这个烫手的差事看来不好推脱了。按说他若是让我主事养牛场,当然用咱们自己的人顺手。可是咱刚回来不久,除了伯祖父、叔祖父,基本上没几个知根知底的人。若是用六爷的人手……王府的下人,派头可大着呢,咱们不一定用的动,收拢人手就是个麻烦事。”
说着,她叹了口气,“唉,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等真正操办起来,自然会有办法的。说不定人家容六爷被江大人一劝,就不用咱,他们自己做了呢。”姓江的小子,她可是看了全程的,全程都是满满的不乐意。
齐友年却暗自叹息,这孩子就是心大,这么大的事情压到头上,竟然还等着事到临头再想办法。
“唉。”齐友年叹息一声,“那就先把早点摊子放开吧,摊子给了你伯祖父,金嬷嬷也能早些回来。有金嬷嬷在身边,家里多个人手做事,小嘉儿就有人带了。若是容六爷硬是要你筹办养牛场,你随时能腾出身子,专心做事。”
事到临头,他也不再担心叶欣颜开办养牛场,心里没底的事情,叶子一般是不会提及的。而六皇子既然执意要叶子一个年轻妇人掌管养牛场,自然就要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
但是,想到米豆腐摊子转手,齐友年止不住的想叹气。在外面的时候,只想着回来,和兄弟亲人团聚。可是回来了,就要面临家长里短的各种烦恼。
只要一想到自家三弟,想到把米豆腐摊子给了大哥之后,齐友荣的反应,他就异常烦恼。虽然老三一家挺混账,不值得来往。可是想念了多年的亲情,哪里是随便就割舍得下的?
从齐友年日常的唠叨中,叶欣颜就知道爷爷为什么烦恼,她解劝道:“爷爷,摊子易手的事情其实也简单,您不用过于烦恼。叔祖父不是个糊涂的,只不过他假装不明白而已。过去有齐嘉的事情放在那里,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