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贺掌柜也不再和叶欣颜打机锋,而且就如今的状况看来,和她打机锋没用。
贺掌柜直接说道:“齐娘子,我就实话和您说了吧,您的这两样小点若是和别家做,起码在夏季,的确会影响我们酒楼的生意。可若是就这样让您靠着宏鹤楼的声誉,把您家的买卖做大、做起来,我们着实觉得亏。所以我们掌柜的意思是,您再把您的利润让出一些,还是咱两家合作,这样做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
“呵呵,贺掌柜言重了。合作二字小妇人可不敢当,小妇人只希望贵酒楼能代卖我们的小点。我也和您交个实底,冰糕的买卖能给您抽售价的两成,是因为这是个稀罕东西,而且别人短时间里不会做出来,价格虚高。至于双奶皮和往后别的小点,绝没有这样高的利润,所以,除了冰糕能给您售价两成的提成,别的咱还得再商量。”
贺掌柜愣了愣,这下好了,本来以为的大好形式,一天之后,竟然变得无比被动了。
叶欣颜笑道:“其实贺掌柜用不着纠结,宏鹤楼是我们这些穷苦小民仰望不到的地方。来您这里之前,我家就认真思量过,尽量让出最大利润给宏鹤楼,以期在您这里沾个光,我们能有个高端、高品位的字号,顺利把我家买卖做起来。”
叶欣颜还真没说错,就拿送进酒楼的小点来说,来酒楼就餐的客人点出她家的小点,自家就会给酒楼送进去。宏鹤楼不用花丝毫人力物力,更不用耗费半点心思,就可以抽走售价两成的提成,可是说这两成的收入就是白拿的。
没错,叶欣颜说的就是售价的两成,不是净利润的两成。往常的买卖,能有售价两成的净利润就不错了,绝不可能提成就这么多。
当然,冰糕的利润不能以寻常买卖来衡量,里面有千年积攒下来的物理知识。所以,售价高一点,那是源于知识的无价,还有物以稀为贵的商业规则。
叶欣颜顿了顿,又说道:“还有,盛夏之际做出结冰的吃食,这算是冰糕的卖点。可是不管什么东西,即使保密措施做的再好,冰糕制作技艺终究还是会泄露出去的。所以我们齐家和宏鹤楼签订的供货文书,需要有个期限,一年一签,或者半年一签。”
贺掌柜摇头苦笑:“看来在下把齐娘子晾在酒楼是大大的失策之举,似乎这段时间让齐娘子想了更多的事情。”
齐嘉乖巧的坐在叶欣颜身边,不时地喝一口水,再把黑亮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动。他不明白姐姐和贺伯伯两人说的是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懂呢?
叶欣颜笑道:“和今天等候的时间没关系,做买卖、谈生意,多用些心思、摆个无伤大雅的局是没错的。主要是我家小本经营,想依附您这大酒楼做买卖,自然会早早想好各种情况。不然的话,怎能应对很多突发状况?”
贺掌柜很是无奈,这个年轻妇人精明异常,人家前前后后早就想好的事情,想改变是不容易了。可是这个买卖还真不能放手,若是放手让她和别家酒楼合作,就她那个盛夏时节冰冻的吃食,一定能从自家酒楼抢走不少买卖,一旦食客们走熟了别的酒楼,那个酒楼未必就没有反超宏鹤楼的机会。
“齐娘子,你给我交个实底。你说要开一个小食店的确是只做小点和汤品吧?不会我家帮着你把买卖开红火了,你却开始上酒菜。那样,我们就不好这么和气的做生意了。”
不怪贺掌柜想的多,钱财动人心,面对银钱诱惑,过河拆桥的人多得是。别看这个女子现在是穷困贫家的实诚样子,谁知道生意做红火了又会怎样?到时候她真的做起酒菜生意,依着这个女子的灵动脑子,就算他们是县城里的大户,对付脑子好使的齐娘子,只怕也要费些周折,没准儿还会惹些闲事上身。
若是那样,还不如现在不做这个生意,早早想别的法子遏制这个女子的买卖,至少可以早早想出一个能抗衡齐家小食的菜品或者食物出来。
贺掌柜虽然是个规矩的买卖人,但也怕叶欣颜的买卖做大,威胁到宏鹤楼,自然要考虑的多一些。
叶欣颜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有自己的思量:“贺掌柜想的很周到。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家虽然没有做酒菜买卖的打算,可我也不敢向您保证我们日后一定不会涉足。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绝不会在清远县做酒宴买卖。您看这样可行?”
贺掌柜皱了皱眉,叶欣颜连忙解释:“贺掌柜,我是不愿意把话说满了。无论是谁,若是积攒下一定的本钱,总是要往大里做生意的。有个美好的愿望是人之常情,能不能实现那是另一说。我答应您,只要您的酒楼开一天,我们就不在清远县做酒楼买卖。至于出了清远县……既然对您的酒楼没威胁,那就无所谓了。您说呢?”
这倒也是。
叶欣颜的这番说辞倒是让贺掌柜安心了几分,既然这个女子能说出这番话,没有轻易许诺,想来是个重承诺的人。
贺掌柜说道:“那么,齐娘子的承诺可不可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