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听了皇帝的话,不由嗤笑道:“陛下,您这话说的,着实不厚道。给您上表的,那是您的礼部尚书。虽然折子是给您自己个的私折,可那也是臣子对皇上、对朝廷的一片赤诚之心,是为了陛下的江山,毫无私心。这个和孙子孙女没什么关系。”
安国公这话说的一点不心虚。江一凡上折子,让皇帝拿钱办学的事情他知道。早在皇帝派人去勘探煤矿时,江一凡已经在筹划新式学院的教授科目和教学先生,制定教材了。
朝廷开办的官学、以及各地开办的私塾、书院,学的都是经史典籍。想让孩子们增加见识,另外学些天文、地理和术数、自然生物之类的学科,那就得另外办学。
纵观天下,赚钱最容易的,大概就是皇帝陛下了。
如今,晋州开采煤矿、并源源不断送去大夏朝各个州郡的煤炭,那可都是皇帝自己的人手。赚的银子甚至都没充入内务府,全在皇帝自己手里掌握着。
虽然没人敢查皇帝的帐,可是据自家孙女说,开采煤矿的银子着实好赚,不用额外处理,挖出来、装车运走,随时买走、随时能用,是史上从未有过的好买卖。用欣颜的话说,赚钱的容易和快速程度,堪比抢钱庄。
对于武将出身的安国公来说,他当然更愿意学子们学些更实用的东西,不要像朝堂上很多官员那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除去吊书袋,再无所长。
皇帝听出安国公话里的意思,在藤椅上坐直了身体,不悦道:“叶堂!你是否瞧着朕现在不管理政务,所以心怀不敬,才会如此顶撞朕!”
安国公跟着坐起,对皇帝拱了拱手,极为敷衍的告罪:“陛下误会微臣了,微臣对陛下一向敬仰,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这特娘的,连个例子就不举,太敷衍了吧?皇帝冷哼一声,重新半躺在藤椅上。
他对安国公这种敷衍极看不上眼。可是,他如今脱离政事,不就是图个消闲自在吗?如果人人都对他既惊且惧,那他这份悠闲自在会大打折扣。
算了算了,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他要的当然是悠闲自在。若想要高高在上的畏惧,他大可以端坐在皇宫之内,被天下人敬仰。
“如今朝廷富足强大,天下百业兴盛。禹王也做事勤勉、施政清明。叶爱卿,你说,朕是不是可以退位了?”
“咳咳咳……”安国公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能听到皇帝说出这种话,着实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他着实不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这个职位,不是终身制的吗?好端端的就说退位,这是个什么意思?
咳咳……安国公暗自思量,好像也不是好端端的哦。自从皇帝用私房银子投入煤矿,赚了银子以来,皇帝就对赚钱有了无比的热情,比处理政务的热情那是多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