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融见皇帝向着他看过来,连连摆手:“父皇不要看儿臣,儿臣就是再说什么,也不会比江大奶奶说的更好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朕压根也没打算问你。”皇帝笑骂道。不知不觉中,心情已然大好。
瑾融见皇帝心情好转,趁势劝道:“所以说嘛,父皇您还是在宫中主持大局,这小小的作坊,实在不适合您运筹帷幄。”
皇帝立即拧眉。
这小子,又把他往皇宫里面哄劝,他这才消闲了几天?瑾融他也不看看他自己,从小就吊儿郎当,不似别的皇子那么勤奋。
成年之后更是浪荡无形、逍遥自在,他才做了几天正经事,就能对他这个辛苦了几十年的皇帝指指点点了。
皇帝瞥了瑾融一眼,很是不悦,道:“种田织布事关百姓衣食,怎可轻忽?施印如今做的纺纱机,若是成功,以一代十、甚至以一代百都是可能的。纺织业兴盛近在眼前,不但朝廷能用纺织贸易,换回周边地域的稀缺屋子,还能带动夏朝百姓的棉麻种植,于百姓、于朝廷有大益。”
皇帝对瑾融很不屑,连这也不懂,还指望他有出息,能继承他开创的盛世呢。
额,瑾融无语,继承盛世?您先把盛世开创出来才好说这些吧?
可是,皇帝心情才好了点儿,需要全方位照顾,这种话先就不说了。
“是,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受教了。但是,父皇您的安全和朝廷政务也不容忽视。”
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不是还有你和阁部诸人吗?朕每日也有督问,哪里会轻忽?朕如今做的也是正经事,真要看着,在我们父子手中,怎样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哦?瑾融抖擞精神,父皇的宏图大志没变过嘛。
他乐呵呵的应道:“父皇保重身体,到时您再选个好孙儿,祖孙三代励精图治,一定把盛世延续下去。”
叶欣颜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这父子俩,三言两语就盛世了啊?
她还在暗自腹诽,皇帝忽然就把矛头转向了她:“叶家妮子啊,江一凡年纪不轻了,也该有个传宗接代的人了。”
啊?这画风……转的太突然了吧?叶欣颜老半天才回过味儿来。
可是,这种事不是一向都是女性长辈过问的吗?她瞄了皇帝一眼,您这皇帝管的事儿还真挺多的。
这话问的,她是该回应呢?还是把它当作浮云忽略了?
问话的是皇帝,忽略……叶欣颜当然不太敢,只得含糊的哼哼了两声,表示她听到了。
不是皇帝多事,实在是瑾融提起孙子,皇帝忽然就想起齐家小子和叶缘了,小孩子是什么品性、是不是出息,打小一起的玩伴那是很重要的。
皇帝也知道,这种事不是他一个老头子应该过问的,只提点一下,没在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当天晚饭后,江一凡两人逗着阿秀玩耍,提起皇帝和瑾融的谈话,江一凡替瑾融欣喜之余,又甚是哀怨:“你瞧瞧你,把我耽误的三十大几了,连个传宗接代的也没有。你也不说主动点,多努力一下。”
“我,我怎么就没努力……”叶欣颜辩解着,忽然看见阿秀正瞪大了眼睛看她,不由得红了脸,给了江一凡一拳,“说清楚了,什么叫我把你耽误了?我什么时候耽误你了?”
说起这个,江一凡立即来劲了,“怎么就不是你耽误的?当初那什么……耽误了我三年。”
叶欣颜一头雾水,什么叫那什么耽误了他三年?正待反驳,只听江一凡继续说道:“后来在清河县遇到,你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我百般示好,你都无动于衷,又耽误了我三年。”
叶欣颜这才明白他第一个三年指的是什么?那也不是她做的事情啊,凭什么她要悔过?
阿秀凑热闹道:“耽误!”
“对,就是耽误,阿秀真聪明,一下子就会说了。”江一凡乐呵呵的奉承自家闺女,转会来继续声讨叶欣颜:“之后你不肯和我一起回京,又耽误了两年,直到皇上选定了日子,咱们才成了亲。”
江一凡扳着手指,给叶欣颜算老账,“你瞧瞧,不算不知道,这一算,这不,八年过去了。”
叶欣颜也不着急了,斜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那什么,阿颜,要不咱们再请太医来给你诊诊脉,你看好不?”江一凡一边应付阿秀也去扳他手指,一边征求叶欣颜的意见。
“我好端端的,又没病,看什么太医。”
江一凡好言好语的哄劝:“阿颜你当然没生病,那啥,上次不就是娘请了太医给你调理身体,然后就诊出你怀孕了。”
叶欣颜愕然,这货,想什么呢?身孕那是诊出来的?“那是诊脉诊出来的?一边儿歇着去。”
大概阿秀经常能听到这种语气的对话,叶欣颜这个结束语一出口,阿秀就咯咯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