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不一样,特别令人惊艳,反正到现在我还没看见过别人家穿。”
江止戈其实心里挺惊讶一个当爸的上来不是跟他谈论时事政治机甲喝酒什么的,反而是衣着穿戴。
不过这个话题他喜欢,他也就忽视了那点不对劲儿。
他下意识地挺直脊背,让身上的烟灰色长袍马褂显得更笔挺一些。
语气倒是故作不以为然的清淡,“这款衣服很令人惊艳吗?今天是我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衣服的确是定做的,却不是找商家定做的,而是我太太自己做的。”
“你太太?她居然还会自己设计衣服并制作?江先生,你也太幸运了吧?”
来自王尔德真切的羡慕让江止戈越加得意洋洋起来。
“我都跟她说了,我平时上班都穿工作服,也穿不上这种衣服,让她不用给我做了。可她非要给我做,还说什么一家子出来,我要是跟别人穿的不一样那多不像话。”
“嗯嗯,是这个理。”王尔德深以为然。
这时江月从旁边经过,也没出声,就是拿眼尾那么快扫了一眼江止戈。
江止戈闷咳一声,耳根悄悄地红了。
好吧,说什么一家子出来,他要是跟别人穿的不一样不像话的话根本不是米乐乐说的,而是他说的。
自打上次比赛开幕式米乐乐跟孩子们做了同款的衣服后,只要是休息日,孩子们就总愿意穿上米乐乐做给他们的衣服出去显摆,还强烈要求米乐乐也穿。
其实他们天天穿都没有问题。星际时代了,服饰更加多元化和自由随意了。只要你愿意,你就是穿原始时代的兽皮齐P裙出去,都没人大惊小怪。
可问题是,他从QD17星一回去,跟大家再一汇合,那画风就不对了。
一家子都漂亮的不行,就他不一样。
熟人还好,顶多问他一句,现在他养伤期间也不用穿军装了,为什么他没有同款的衣服穿。
陌生人就有创意了,纷纷以为米乐乐是他家大闺女,胆大的还敢去问他可不可以向他大闺女求婚。
这就让人受不了了。
于是江止戈不得不厚着脸皮求回了米乐乐,摆事实讲道理,非让她在新年新衣的制作计划中也加入一个他。
别人也许不知道内情,但江月却是知道的。
没人知道为什么江月什么都知道,反正江月鬼灵精的标签早就让江止戈认输了。
他偷偷地用眼神拜托江月,大过年的,又是在外面,给老父亲留个面子吧,今天千万别日常拆台。
王尔德道,“这是你大闺女?小裙子穿的可真漂亮。”
新年嘛,米乐乐也避免不了华夏族的优良传统,一切都无理由地向红色靠拢。
江月穿的是一套上身斜襟小褂,下身百褶的变形民国期学生裙套装。一身都是红色,图案也是红色的牡丹花。放到大人身上只能让人想到新娘装,可是放到孩子身上,那就只有喜庆二字。
米乐乐还特意给她编了两个麻花辫,分别垂在胸前,看起来文静雅致极了。
当然了,知道本质的都清楚,只要她别说话,别跑。
江止戈激动极了,“对,这是我大闺女!”
内心已经在流着泪地呐喊:终于有人认对他大闺女是哪一个了!亲人啊!
他特别真情实感地捧起了江月的小脸蛋,“我大闺女何只小裙子穿的漂亮啊,这小脸蛋长得更漂亮呢。对吧,大闺女?”
看在老父亲这么夸你的份上,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一次别拆台啊?
江月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终于转身走了。
王尔德敬佩地看向江止戈,“你这个爸爸比我当得好,我还要向你学习啊。”
江止戈:“……呵,呵呵,见笑见笑。”
那边王尔德的太太珍妮佛也和米乐乐聊了起来。
“你说这大过年的,哪哪儿都是人,在家舒服的躺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出来受罪昵?赶巧了我那悬浮车还坏了送去维修了,就只能来排队挤悬浮长列了。哎妈呀,就刚才上车那会儿,差点没给我挤秃撸皮喽。又不卖站票,都是人人有座的事,这到底挤的什么劲儿啊?忒愁人了。”
听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人说着变异的21世纪东北话,米乐乐现在的感觉也挺愁人的。
“呃,反正一年就这一回,忍忍吧。”
珍妮佛的小女儿六岁了,知道美了,挤到妈妈身边撒娇,“妈妈妈妈,你看她家穿的新年裙子多好看啊,我也想要那样婶儿的。”
米乐乐猛吸一口气,觉得腮帮子酸。
怎么就把孩子也带的一口大茬子味儿了呢?这也不好听啊。
珍妮佛领会不到米乐乐的嫌弃,在星际时代,谁要是能说两句大茬子味儿的复古东北话,那可是顶顶时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