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戈有多少年没有吃到专门为自己做的饭菜了呢?大概可以追溯到父母离婚之前。
那两个人离婚前几年就谁也不愿意管他了,离婚之后他更是被江洋直接送到了寄宿制的驻军子弟学校。
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在学校吃,剩下的那在家的两个月,继母也从不会问他想吃什么。
慢慢地,他就养成了“吃什么都行,有吃的就行”的无所谓性子。
等他毕业工作,他就更少回家吃饭了。
米乐乐跟孩子们谈条件,说只要他们安静地按秩序做事,她就不只给他们做好吃的,还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做。
孩子们很踊跃,因为四种糕点威力巨大,瞬间就征服了他们。
他只是凑热闹而已,跟着报出“鱼香肉丝盖浇饭”的菜名后,还以为会收到米乐乐的借机嘲笑。
哪知米乐乐很自然地就答应了。
这份承诺给了他一种久违的兴奋感和期待感,以至于晚上再次无视了米乐乐搂着小江妮睡在上铺的不合法行为。
--不睡下铺就不睡下铺吧,反正夫妻之间那点事儿还不如一份鱼香肉丝来得有滋有味呢。
翌日,吃得非常满意的江止戈喜气洋洋地到单位复工了。
驻军机甲维修部一共分若干个组,他是七组的组长,手下管理着三个队,一个队10人。
赵来明是八组的副组长。江止戈没调来之前,他一直都在走关系,希望转正。却不想空降来一个江止戈,他还得在副组长的位置上停着。
看着江止戈喜露于色地来了,他的心里就不舒服。
“江师傅,看样子新婚之夜过得不错啊?”赵来明意有所指的目光向下扫了扫,“不过江师傅,小弟妹虽然年轻,你却是奔四的人了,还是悠着点吧。”
说白了就是,嫩草虽美,你这头老牛却要不行了。
相对于空降的江止戈,本地出生本地就业的赵来明就算得上是地头蛇了。
地头蛇的地盘上,自然是兄弟众多了。
随着赵来明的话出口,机甲维修部的大厅里就响起了一阵阵的哄笑声。
“江师傅,你真的又娶了?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江师傅这运气可真是没得说。”
“江师傅,怎么也没招呼我们去参加婚礼啊?不会是还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吧?”
“江师傅,什么时候把新媳妇带来给我们见见啊?大家都在家属区住,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能到时还不认识吧?”
这些话或酸里酸气,或阴阳怪气,反正没有一个正常说话的。
赵来明站在一群人的正前面,跟领头人似的。他嘴里叼着烟卷,半眯着眼睛睨着江止戈。
--空降来的又怎样?你爸是后勤部副部长又怎样?只要在机甲维修部我的地盘上,你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
成年人的霸凌总是这么的充满了人生智慧。
以开玩笑的姿态来行使排挤的目的,就算长官来了也不怕,他们反口就可以说: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玩不起。
江止戈从八岁就上寄宿制学校,所以早就深谙其理。
有调查报告曾经给过这种情况下的完美回答,那就是同样以开玩笑的姿态回应回去,见招拆招,有刀出刀。
--对,我是又娶了,还是一个小鲜菜。其实我也很无奈,我这运气就是好,这也拉不住不是?
--我倒是想招呼大家去参加婚礼的,可一想,你们肯定不好意思空手来。但要你们拿礼的话,我又为你们的钱包发愁,你们开的也没我多啊?
--想见新媳妇啊?当然行了。我既然调来了就跟大家是一家人了,大家看看什么时间合适,组团给我们新婚夫妇安排个接风宴也行。赵师傅,你请客?
然而这些反击的话也只是在江止戈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没有然后了。
他并不习惯跟人耍嘴皮子,也不屑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各位,我需要到长官那里报到,先失陪了。”
只当没听见。
江止戈随意点个头,扭头就走了。
一众人员简直不敢相信。
“他就这么走了?当我们说话是放屁?”
“他牛气什么啊?凭什么不搭理人!”
“赵哥,这是给我们脸看呢吧?是吧是吧?这你能忍?”
赵来明把烟头按灭在了掌心,话里藏刀,“不能忍怎么办?没听人家说要去长官那里报到吗?意思就是,人家随时能告我们的状!”
这话一出四下就安静了。
机甲维修部的老大可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狠角色,不然也不会顶住各方面的压力,坚持从外面空调来一个江止戈了。
“他们又挤兑你了?”约翰老头抱着手里才泡好的养生茶,笑眯眯地问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