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无限接近彻底完成也无妨。

“但你无法传播、公开、完成超态神功。”

石铁心闻言浑身一颤，心中生起巨大的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王洪亮这种级别的巨佬，会专门过来封杀超态神功？

“放心，我也不会以大欺小。贾光素、游东离，各有扶持奖励，可帮助他们修为更近一步，与完成神功并无区别。

“而你，给你这个。”

一点金光从漩涡深处飞出，瞬间来到石铁心面前。石铁心抬头看去，只见那金光飞腾变化，最后化作一个小小的金色篆字，玄乎奇妙，半懂不懂。

“你所修行的无极劫、无限劫，都是老黄历、旧版本了。

“此符中有我对劫力的些许感悟，可助你更进一步。

“使用此符也没什么特别要求，佩带在身即可。用与不用，完全随你。”

说是完全随你，可是王洪亮这么大的腕儿，余尊降贵过来赐符，能不接吗？

不管这符中有没有其他猫腻，石铁心都只能接下。

至于说是不是有其他仙人冒充王洪亮来骗他……一来，石铁心自认为自己没有被仙人骗的资格。二来仙人都会演算天机，直接指名道姓的冒充王洪亮，恐怕是找死行径。

所以石铁心只得伸出手去握向篆字，篆字在被接触的一瞬间变化成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吊坠，自行挂在了石铁心腰间。

“谢掌门仙尊赐符！”石铁心周全应对，心中愤懑却高涨起来。

王洪亮似乎一眼就看穿了石铁心的情绪，颇为大方的说道：“若有疑问，但问无妨。”

“是，弟子有两件事不解。”石铁心也不客气，抬起眼来直视漩涡直接问道：“禀掌门，功法推演往往是灵光一闪，无法自控。掌门说弟子可随意使用超态神功，可若真的使用，难免让弟子产生新的想法，说不得就会让武功发生变化。

“弟子听闻一切新武功都逃不过照天镜的感应，就是从未宣之于口的秘密武功也是如此。无限接近完成和彻底完成之间的界限，弟子也不知自己能否把握的住。”

石铁心从未在这世界传播过苍茫霸体的秘籍，但在他把苍茫霸体同步回这个世界线的时候，照天镜立刻就有了反应。

这说明脑壳也不能保密，只要是存在的武功，不论是否传播，存在就是存在，就会被照天镜察觉。

这是天道规则一般的大神通，石铁心根本不能应对。

“无妨。”王洪亮毫不在意道：“你尽可去随意推演，随意感悟。

“我说不可完成，就不可能完成。

“告诉你们也只是尊重你们的才情与坚持，通知一声罢了。”

石铁心闻言，心中念头电转。

王洪亮的话，是不是说他可以一言撼天道，天道笼罩之下，连灵感与科研都可封锁？

这是什么层次的力量？

这是什么等级的神通？

这一刻，石铁心回想起了当初想要制作盗版辅修秘录时，遭遇的那种莫名阻碍来，不由得再次生出无限的感慨：仙人，真是太麻烦，太无解了。

都说仙人之下皆蝼蚁，实际上，连蝼蚁都不如啊。

“弟子尚有最后一事不解。斗胆请示掌门，能否让弟子知道此事因由？”石铁心确确实实是在斗胆询问：“弟子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不许神功出世。”

千辛万苦后马上就要成功了，突如其来就被封杀。身为研发团队的一员，石铁心怎么可能不疑惑，怎么可能不愤怒？

虽然有顶撞仙人的嫌疑，但此时若不发声，他妄为武者，必须问个明白。

王洪亮断然道：“你不够格知道。”

石铁心绷起嘴角气息起伏，他妈的，这理由一点都不意外。

王洪亮又补充说明了一句：“这不是在针对你们，只是天机不到。此事不可再说，不可再议，你且去吧。”

说罢，辉煌的金色漩涡乍然收缩。

不，或许不是漩涡收缩了，而是石铁心本人在瞬息间被扯离了那莫名之境。四周一切化作虚无的线条，在万分之一个刹那后，一切再度清晰。

还是那辆飞车，还是行进中的状态，还是同样的三个乘客。

但三个乘客的神色、情绪，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激动、颓丧、莫名、释然、愤怒、无力、不可置信、畅想未来，种种表情在游东离脸上轮番上演，实在是精彩万分。

老贾则深深叹了口气，听不出其中到底是不甘多一点，还是如释重负多一点。

只是在这一刻，三人都失去了聊天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