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扎和罗莉眼中的希冀熄灭下去,四周的恶狼眼见老六不闻不问,胆气立刻膨胀起来。他们垂下了罪恶的涎水,向郑扎和罗莉伸出了魔爪。
哭喊声,怒吼声,尖叫声,殴打声,嚣叫声,声声入耳。恶魔们要把心中能够想到的最痛苦的折磨、最恶毒的欺凌,一一施加在两个弱者身上。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忽然洞开。
大门之内,老六没有回头,自顾自的破解着样本,同时向背后挥动了手臂。
强大到无法理解的力量推挤着空气,又被念动力约束成极端恐怖的空气炮。超过三十倍音速的空气形成了太阳风暴一般的冲击波,狂猛的冲击波瞬间横扫出去,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扫过了整个主神平台。
“啊!”复制体郑扎闭着眼死死护着怀里的罗莉,浑身皮肤被恐怖的冲击波整个撕去,肌肉筋膜也一层层被撕开剔掉。血族之血刚刚飞溅出来就被震成尘雾,伯爵之身连一瞬间都撑不住,当场就要化为齑粉。
但当恐怖的风旋渐渐平息,复制体郑扎艰难的转动了光秃秃的眼球。
他发现自己没死。
怀里的罗莉也没死。
至于恶魔队的其他人,抬眼望去,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个人。细密的血渣碎肉均匀的铺满了整个平台,那些人赫然已经全灭了。
复制体愣愣看着老六的大门,门已经关上了。
门内,石某人一脸的怪笑:“你不是无所谓嘛?”
“主要是因为太吵。”老六一本正经:“隔音太差了。”
休整的时间是短暂的,也是漫长的。
第二天起,复制体郑扎以及罗莉双双跪在了老六门前。门里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却一动不动,像两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第三天,门开了,赵坠空逃命一样连滚带爬的从里面奔出来。但还没跑出一步,就被凌空吸回去,四肢凄凉的在半空乱挥。
第四天,门又开了,门里冲出来的却是一个童颜巨辱的女孩。那女孩行为举止酷似赵坠空,都是同样的敏捷,同样的迅速,同样的惊惶,同样的绝望,就连被吸回去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第五天,门再开了,这一次冲出来的赫然是一条迅猛龙。这迅猛龙远比自然界的同类强出太多太多,速度奇快力量奇大,煞气腾腾威风凛凛,就是被吸走时扒蹬的手脚有些像赵坠空。
第六天,门还开了,这一次出来的不像是生物,而是一团血色的湍流。湍流滚滚,翻涌的浪花中隐约有一张人脸,似乎是赵坠空的样子。
咻,湍流又被吸走了。
绝望的嚎叫声在主神空间里回荡,看看泪洒长空的赵坠空,罗莉不由感到了深深的惊悚。恶魔队果然就是恶魔队,恶魔之名不是白叫的。
复制体郑扎却抓起了罗莉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
不用害怕,这也是空儿的命啊。
第七天,门开了,赵坠空走了出来。这一次,他没有再着急忙慌的逃跑,也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但似乎又有哪里彻底不同了。
从前那种看似笑容满面实则目空一切的气质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唯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歇斯底里的狂热。
赵坠空对郑扎二人说道:“他让我告诉你们滚。”
复制体郑扎面不改色,对着门内无限的空白深深叩首,面孔贴地大声说道:“我跪在这里,有两件事。第一,是和妻子一起感谢您的大恩。”
说罢,两人一起咚咚叩首,连磕九头。
门没有关。
复制体抬起头,眉心的烫疤上流着血液。那烫疤本就是老六以枪口烙下,郑扎回归主神之后不知为何却没有使用能力消除,而是保留了下来。现在那疤痕鲜血淋漓,仿佛竖眼。
“第二,是恳求您指点我变强。我知道我没有任何东西能被您看上,所以我只有把自己整个人摆在您的面前。”
“是男是女,是人是兽,不管把我改造成任何生命形态,我都绝对配合您的实验。”
“杀光雇佣兵,或者屠光浣熊市,不管是要我办任何事,我都绝对服从。”
“只要不涉及罗莉,一切都听您的。”
门内,老六忙活着自己的事。
他没有回头,脸上却溢出了冷笑:“我还以为,你的蠢善会坚持的更久一些。”
复制体郑扎的面孔贴地,声音沉重:“我已经想明白了。”
“对我来说,只有罗莉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虚假。”
“仁慈是虚假,善良是虚假,生命是虚假,尊严是虚假。”
“包括我自己,也是虚假的。”
老六手一顿,停下了工作:“你觉得自己也是虚假的?”
复制体郑扎毫不犹豫道:“没错。”
“主神给我制造了身体、编译了记忆,让我从外到内与郑扎一模一样。”
“但我知道,我并不是郑扎。”
“我只是个复刻。”
“是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