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就是天,就是法,就是道,就是规则!”
“这个世界,没有谁能保持尊严。漫漫人世,都需匍匐!”
“既然如此,那你他-妈凭什么不跪?你他-妈凭什么站着?”
“就你这狗杂种,你不仅要跪,而且要跪的比谁都卑微,比谁都渺小!”
“我贺冲对那些大人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里,在你这贱种面前,我就是强者,我就要为尊!我既然跪了别人,就要从你这样的贱种身上找回来,也要让你跪我才行!”
“尊严,谁不想要?我既然拿自己的尊严给别人垫脚,那你的尊严,就只能用来给老子我垫脚!”
“而这,就是你的命!”
“我贺冲,生来就要征服你们这样的贱民!我就是你们的天,我就是你们的道,我就是你们的规则,凡不跪者——赶尽杀绝!”
在法印的影响下,贺冲嘶吼着,声嘶力竭的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最真实的卑微、最真实的惶恐,全都嘶鸣着吼了出来。
贺冲的嘶吼在校园中回荡着,也在石铁心的心中回荡着。
石铁心神情复杂,他看着贺冲,又不只是看贺冲。贺冲,只是某种规则的一个显化,一个缩影,一个代表。透过贺冲那狰狞的面孔,石铁心仿佛看到了层层叠叠编织在天空上的牢笼,如同太阳系边界的迷雾壁一般,弥天盖地、碾压一切、逃无可逃。
以石铁心所见所感,贺冲所言,应当是发自内心。
刘启刚的“窒息世代”犹在耳边,石铁心看着贺冲,这贺冲不也是窒息世代的一员吗?这家伙,本身就是一个被那窒息逼得疯狂的小虫子而已。只不过,这虫子强壮一些,就把窒息的疯狂发泄到其他更卑微的虫子身上。
而那规则,如同煌煌天威,谁人可抗?
可就在这时,从不可知的记忆深处,似乎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不辨男女,听不真切,仿佛发生在生命源头的久远之前。但在此时此刻,在这窒息世代滚滚碾压而来的时候,却一下子从记忆迷蒙处起源,一下传入石铁心心底。
不知谁人所说,但那句话,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有力,如此的温暖。
那声音说的是——
“石心铁骨,向天挥拳!”
向天挥拳!
向天挥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此刻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力量,瞬间贯穿了石铁心的整个灵魂。他不知说这句话的人与自己到底是何关系,但这话仅仅是从回忆的极深处释放出来,就让石铁心一下子斗志勃发、气势冲天!
噼里啪啦,金色的星星飞射而来,精深境界的基础拳术再度暴涨。
嘶——————————!!!
石铁心闭上眼,深深吸着气、吸着气,胸膛高高挺起。然后,他猛然握拳,双眼一瞪,念气沸腾,眼中精光真的要爆出来。
“我石铁心,跪父母、跪恩师、跪英烈、跪良心,就是不跪你!”拳架摆开,石铁心眼中荧光灼灼,直直逼视着贺冲:“今日测试,我争第一,你待如何!”
别的废话都不说了,想踩我,那就来吧,决一死战!
从分开八百人潮开始,石铁心气势不断累积叠加,此时此刻已经爆发至最高点。锋芒毕露,生死无惧。
贺冲被这气势一冲,一下子又从那种特殊的歇斯底里的精神状态中清醒过来。他一愣,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说了这么多话,然后又一怒,顾不上思考这么多,张嘴就要应下这场死斗,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石铁心打入万劫不复!
可就在他想开口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谁?
贺冲的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贺兄,此处并非文心秘境,请三思。”
是顾兄?
贺冲一愣,然后一下子又冷静下来。刚一冷静下来,贺冲一下子又有些冷汗淋漓起来。
不对不对,刚刚怎么有些来劲儿了,怎么会想到和他生死斗的?石铁心人狠敢斗,发了飚的时候到底有多能打,这件事贺冲自己是亲眼见过的。
贺冲自己养身精食还算供应的上,养精水平确实要比遗孤石铁心高深不少。但之前也多次说过,养精这个境界,在战斗力上并不与养精水平直接挂钩。养精养到最后,也不过就是凡人极限,极少有人能够突破凡人极限这个水平。
而这个头铁的,这个贱民,为了提升战斗力,另辟蹊径开始磨练肉身。
对,就是用最基本的方法,像迷雾纪元之前的习武之人一样,单纯的磨练自己的肉身!合成肉食提供不了多少精气,但却足以维系健康和体力。同样都是黄豆粒大小的假丹,长期当学霸书呆子的状元石,与长期搏杀死斗的铁霸王,根本不是一个水平。
虽然对锐气及以上境界的人来说,那一身肌肉如同摆设,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