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些锐气境界的家伙都是这样吗?动不动就打烂别人的脑袋!
刘启刚可以算是直接出言威胁了,但石铁心这一次没有再忍让,而是铿锵有力的开了口:“刘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确实如你所言,只是旁听你们的谈话,我就收获很多。”
博物学的进度条一直在涨,前前后后竟然涨了四十多个点。加上这段日子睡觉时的自然增长,博物学已经提升到了八十点,堪堪与生物学并驾齐驱了!
听几句话就涨这么多,收获不可谓不大。
“但要说亏本,你也没亏。”
“哦?为何没亏?”
石铁心毫不迟疑:“因为抵消了对我尊严的侮辱和冒犯。”
“哼!”刘启刚一声嗤笑:“你的尊严不值这么多。”
“现在可能真的不值,但不会永远这么便宜。你的信息会贬值,可我的面子会涨价。不仅涨,而且涨的很快,越涨越贵。直到有一天你会发现,用这么点信息抵消掉对我的羞辱,是多么合算的一件事。那个时候,你便会觉得,你赚大了。”
说罢,石铁心端起餐盘转身就走,再也不想看刘启刚一眼。
他昂着头颅,挺着脊背。虽然生活的重压将他重重打磨,有些棱角甚至已经磨去。但灵魂最深处的风骨,从未泯灭。
石铁心走后,司崇天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然后又扭头对着刘启刚认真说道:“刘叔,你这样是不对的。不应该有这种谁高谁低、看得起谁看不起谁的想法,人与人是平等的。别人招你惹你,你怎么出手都没错。但别人没招你没惹你你还这样说话,就太过分了。”
刘启刚不以为意:“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而弱者的话语,强者不会在意。就像酒桌上饭局上所谓的规矩规则,都是扯淡的。地位高者怎么玩都是道理,地位低的只能赔笑赔小心。今天我比你强,我怎么说怎么行。等你有朝一日比我强,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崇天认死理道:“难道世界上就只以强弱看人吗?”
刘启刚理所应当道:“当然,这世界的规矩本就如此。你不喜欢,那你就变强、变得更强、比谁都强,才能改变。你锐气刚极,就能影响一厂。你战气冲天,就能改变一城。升入四重天,那就能参政议政、提案修法。
“若你飞凌五重天,甚至更进一步成为圣人,那就能像起源圣人一样让自己的规矩通行全世界。这要比你到处磨磨唧唧的找人理论,要有效率得多。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蓄积、好好准备,直到一日蓄无可蓄不得不发,再燃丹破锐、一念冲霄。”
说罢刘启刚走了,他相信自己一番作为,司崇天之父一定知情,而且必然感念自己对其儿子的点拨。
刘启刚一走,工人们便纷纷偷眼看向司崇天,不知道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奶狗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人影期期艾艾但又热络讨好的凑了上来,正是老魏。
“公子,您有什么觉得不顺心的地方?”老魏的脸笑的像一朵菊花:“我别的大本事没有,工作岗位上还是能够帮公子稍稍分忧的!”
今天司崇天来报到的时候,老魏本来就很热情,因为他听说这个小子有背景。但他没想到这小子的背景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大,高高在上的刘总都亲自屈尊纡贵的跑到工人食堂里来找他,那么这公子哥的身份岂不是特别高贵?
这是正儿八经的贵人啊!
不趁这个时候好好舔舔,还算什么社会老狗?说不定真舔舒服了,就成为了自己事业的转机呢。
于是老魏的表情越发讨好起来。
但司崇天看着老魏那张菊花脸,忽然觉得意兴阑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这样的表情,而这样的表情越多,越能证明刘启刚所说的才是对的。
真的是,有些窒息呢。
哦,不,还是有人不是这样的。
“魏主任。”
“不敢当不敢当,您叫我老魏就好,公子有什么吩咐?”
看着哈巴狗一样的老魏,司崇天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要进入底层体验劳苦大众的生活,也要好好选择自己的观察和学习目标,绝对不能和这样阿谀逢迎溜须拍马之辈交往。
在自己面前不能挺直腰杆子的人,确实无法与自己平等论交。
于是司崇天脸色一板,第一次拿出了上位者的气势:“那好,老魏,我要调整一下岗位……”
另外一边,石铁心回到了土木堡。
他一回来就直奔自己的卧室,二话不说拿出纸笔,在桌面上挥毫书写起来。散装文学中说的那些偶遇贵人、飞黄腾达的桥段果然都是假的。哪有那么多好心的贵人?老魏这种捧高踩低、刘启刚这样目中无人,这才是这世界的常态。
自己从小到大,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理智分析一波,自己刚刚,确实不应该贸然开口。万一真的与刘启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