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婷开着她的暗黄色宾利慕尚极致版行驶在小雨中的京中道路。等红绿灯时,拿起随身带的小镜子,看了看她依旧美丽却有着成熟女人风韵的容颜,思绪纷杂。
按照外界盛传的井高强硬的行事风格,还有她对井高和丈夫闹翻前因后果的了解,井高抓住任潮的痛脚,按照逻辑来说,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让任潮去吃几年的牢饭不很正常?要知道,任潮一直都在上跳下窜。
但井高却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轻飘飘的放下。只要求将任潮打发出国。以及凤凰支付进入蓉城。
这算什么惩罚啊?到井高这个层次会在乎凤凰支付在蓉城赚得那点钱?恐怕更愿意看到任潮在牢里吃苦头吧?
她在惊讶、触动之余,当然要想井高这么做的理由。她在井高面前有什么面子?
章婷自嘲的一笑,发动车子在车流里徐徐前行。旋转的车轮带起水花飞溅。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最后并没有对井高说: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任潮一马。
那井高给她面子的原因是什么?她第一反应是,井高对她有着某种超出寻常的好感。外边传言,井高年少多金,喜欢照顾美人。正所谓: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她虽然年过四十,但保养的很好。脸蛋、身材、皮肤都如三十多岁的女人。自问对男人依旧有着吸引力。这些年,依然不时的有学生、同事、接触过的社会人士会在冲动之下对她表示爱慕之意。
但她细思之下,否定了这个可能。
这个推论,要么是把井高当傻子,要么是把她当傻子。所以,只能是井高给她说的两个理由:谢谢你那日的红烧肉,谢谢你刚才的公道话。
她说井高在整件事中没有错,这于井高而言算公道话,如果传到任治耳朵里未必就是。她想她明白井高的意图了。
章婷将车停在路边,点了一只女士烟,心中有数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交织着。作为高级知识分子、重点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她的智商是一流的水准。
她儿子任冽在英国读大学!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井高这个年轻人能够让她的丈夫,在商海中叱咤多年的王者,如此的重视。真的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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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婷回到家里,任河正在客厅里,拿着一把紫砂壶茶壶慢慢的喝茶。耸拉着眉毛,鬓角斑白,看起来如同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般。老迈的黄狗在他脚边安静的趴着。
章婷心中柔柔的,她爱着的这个男人正在走向人生的暮年啊,即便他只有五十出头的年纪。走上前去,温柔的帮他整理了下衣领,“怎么这样坐着?”
任河早上才向娇妻道歉的,这会没有说什么杠、刻薄的话,径自问道:“井高怎么说?”
章婷坐在任河身边,“井高有两个条件。第一,任潮出国。第二,不要阻扰凤凰支付在蓉城开展业务。”
“哦?”任河感到很奇怪,抿一口茶。再问道:“他给出什么解释?”这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必有缘故。
凤凰支付在蓉城的业务被阻扰,是底下的人做的。井高这个条件可以算是落银河集团的脸面,找回场子。但相比于对任潮可能坐牢的“板子”,依旧有点轻。
章婷道:“他说感谢那天到家里来,我给他做的那份红烧肉。”这就是井高的厉害之处。他说过这句话没有?说了。她此时复述是正确的。但遗漏了关键信息。
她是妻子,同时也是一个母亲!
她不可能把井高真正的理由说出来:单纯的就是卖她一个面子。其背后的企图指向的是:她儿子任冽。她能推断的出来,丈夫同样可以推断的出来。
在生下任冽之初,她就和任河约定好,不会让孩子争家产。银河集团会由任治继承。所以,她对任冽的培养是让他读书,学物理,往科研上走。
她对丈夫的性格、心思太非常了解。他对其前妻的感情一直都在,这份感情延续到任治的身上。他不会允许任治之外的任何人去继承银河集团,他的商业帝国。哪怕是他的另外一个儿子!
如果两个儿子有争家产的苗头,他会偏向谁,他会怎么去预防?她实在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呵呵。”任河冷笑两声,根本不信这话,断言道:“他要么就是借坡下驴,实则没有任潮的实据,顺势要点好处。要么就是虚晃一枪,实则别有企图!”
任总叱咤商海几十年,断言无差。
“蓉城、凤凰支付…”任河低声念叨两句,道:“行,你给大哥打个电话吧。这件事就这样。其余的事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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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集团和凤凰基金新一轮的交锋,仿佛消弭在无形之间。事情都闹到微薄热搜上,还玩出反转剧情,稍微有心的人都会留意到。但那只是两个集团之间的态势变化,对于个人而言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