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都尉手下留情。”
姜芃姬这么说,俨然是认输了。
杨蹇知道她是给自己留了面子,内心还是不痛快。
不过,他这点儿气量还是有的,不会和姜芃姬一般计较。
“你与你父亲一样,全都是属狐狸的。你父亲是嘴上奸诈,你是手上不饶人。”
杨蹇没说的是,那几年东门郡粮荒,柳佘虽然借了粮,但给出的利息却很黑。
比不上印子钱,但也让杨蹇见识了文人的心黑和商人的口蜜腹剑。
如今,他又从柳佘的“儿子”身上看到了武人的凶残。
“晚辈惭愧。”
“此次会盟,你父亲都不敢过来跟我谈交情,你倒是莽撞撞上来。所幸,表面上还是交恶的,对你的影响不大。会盟这段时日,尽量约束着,两家别走太近,免得影响你和你的父亲。”
杨蹇能当都尉,除了自身有点儿出身门路和才能,同样也离不开昌寿王的提拔。
换而言之,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昌寿王这边的人。
如今却加入会盟的队伍,不可结交。
姜芃姬也没虚伪推辞,干脆利落应下。
“对了,晚辈还有一事想私底下请教都尉。”
杨蹇道,“什么事?”
“您与晚辈的父亲和汉美的父亲谢谦,认识多少年了?”
杨蹇和柳佘的交集多半在公事场合,与谢谦的关系则偏向私人。
“年少之时就有接触,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芃姬双手环胸,神色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有些事情,她想要进一步佐证。
虽说亓官让已经从魏渊那边得到了答案,但姜芃姬还想要进一步调查。
不过,现在可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想到这里,姜芃姬心神一动,错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