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教被姜芃姬的不按理出牌,整得人心惶惶,邪教高层脸黑得像是死了爹娘。
他们明知姜芃姬出征的目标是自己,内心依旧祈求她是去找别人晦气。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推移,线人传递回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少,高层们开始坐不住了。
“今天把大家伙喊到这里,其实就是为了商议对策。教主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多日不曾安眠。我们作为教主的左膀右臂,理当为教主分忧解难……不知大家伙儿有什么好对策?”
那是个长相清秀斯文的年青书生,瞧着内敛腼腆,实则有一肚子的坏主意。
乱世之前他就是个偷奸耍滑、整日与寡妇纠缠不休的浪荡子,趁着上京地震这股“东风”,一跃而起成为红莲教的高层,颇受教主信任,经常性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欺压教众。
安慛也在人群之中。
有了姜芃姬的资金物资援助,安慛收买拉拢人心的计划更加顺利了。
一群草莽出身、目不识丁的愚昧百姓,如何是巧舌如簧的安慛对手?
哪怕一开始有戒心,但被安慛一顿忽悠之后,恨不得掏出心肝跟他好。
因此,安慛也从原本的小头目跻身成了不大不小的头目,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
正如卫慈吐槽的,安慛的演技精湛无比,搁在直播间的年代,拿个奥斯卡,犹如探囊取物。
他比谁都希望姜芃姬能赢,所以他比谁都认真卖命。
姜芃姬赢了,安慛押在她身上的筹码才能翻涨,才会有价值。
面对高层的问话,底下一群目不识丁的莽夫面面相觑。
让他们出谋划策,这不是逗呢么?
现场气氛一度尴尬。
书生似乎也意识到这点,脸颊微红,浮现淡淡的尴尬。
他脑子抽了才会去询问一群愚昧的莽夫,一群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家伙能有什么好主意?
他正想着如何才能将话题拉回来,缓和气氛,安慛出列了。
相较于那些十天半个月不洗漱的壮汉莽夫,安慛这个充满斯文贵气的人便显得与众不同。
鹤立鸡群的安慛出列,他开口道,“小的愿为教主霸业奉献绵薄之力。”
书生眼前一亮,他感觉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连忙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慛表明了家门,他也没有隐瞒实名,反正红莲教的层次注定他们不会知道“安慛”是谁。
“你刚才说你有主意了?”书生文绉绉地道,直呼安慛表字,“多喜快快说来。”
一人不低二人计,二人不如三人谋。
书生作为红莲教教主倚重的“谋士”,欺负普通百姓还行,面对姜芃姬这样强敌,他那点儿墨水便显得捉襟见肘。故而,为了维持教主的信任,他才会开这么一个会议。
群策群力,一群人想办法,总比他一个人考虑周到。
看到安慛,书生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安慛的长相还是其次,关键是那一身的斯文贵气,一瞧就知道他出身教养不错,读书识字。
书生固执地认定,读书人肯定比莽夫聪明。
安慛斟酌了一番,不急不慢地道,“依照小的所见,如今还不是着急的时候。”
书生眉头一紧,心中有些不悦了,现在不着急,等人家刀子架在脖子上再着急?
不过,难得找到一个读书人,书生还是忍了。
“为何这么说?”
安慛挺直胸膛,挥斥方遒,“小的听说,东庆皇帝颁布了‘勤王’诏令,令天下英雄豪杰前去救驾。这个柳羲坐拥奉邑郡和上阳郡,手中兵马三四万,自然也要去勤王救驾。若是这人不去,他便是乱臣贼子,天下英豪人人得而诛之。故而,柳羲是必须要去勤王的。”
书生诧异了一下,面上露出新鲜的表情,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啊。
他一副颇受启发的模样,似模似样地分析。
“这么说来……柳羲整兵不是为了打我们,只是为了南下勤王?”
饶是安慛这样敬业的老戏骨,面对书生这个“傻白甜”,他也感觉有些演不下去了。
到底是谁给红莲教教主勇气,让这么一个草包当军师谋士?
脑子被驴踢了!
若柳羲整兵是为了勤王,怎么可能连年都不准备过?
依照东庆如今的情势,哪个大势力会将半死不活的东庆皇室放在眼里?
碍于书生是红莲教的“大脑”,扮演着谋士的角色,安慛不能不给人面子。
于是,他说,“倒是有这么个可能。”
书生刚要松一口气,不是打红莲教就好……
然而,安慛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小的仔细思量,这个柳羲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