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慈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丰真这个厚脸皮的跟着他爬进了马车。
“你认识这个安慛。”丰真笃定地道,“这人有什么来头啊?瞧面相,不是个好相与的。”
卫慈没有否定,反而说,“安慛是南盛国江州浙郡人士,他的父亲、爷爷、曾祖,一连三代全都位极人臣,算是南盛国内新兴的士族,安慛本人在南盛国内也极有名望。他的母亲是南盛国主的幼妹,他和南盛国皇室也有些关系。南盛灭国之日,安慛全族都……”
丰真没奇怪卫慈为何知道这么多,这家伙的消息一向灵通。
“只剩安慛一人逃出来了?”
卫慈点点头,“是啊。”
如今的安慛应该在二十七八,正是人生得意的阶段,若没有南蛮入侵,他便是人生赢家。
只可惜,安慛的父母亲族惨死、妻子不堪受辱自尽、女儿和儿子更是死无全尸。
仅留他一人苟且偷生。
设身处地想想,卫慈能明白安慛为何这么恨南蛮。
明白,不意味着赞同。
若安慛只是一介百姓,他让仇人血债血偿,卫慈赞他一条汉子,但安慛那会儿是逐鹿天下的诸侯之一啊,囿于仇恨,不顾理智,一声令下,屠戮南蛮全族,这样的人如何当天下共主?
纵然侥幸当上了,这个国家又能延续几年?
丰真同情道,“蛮可怜的,怕是要恨死那些蛮族了。”
卫慈道,“何止呢……也许人家能靠着自己的本事,重新打回南盛。”
丰真想起安慛手臂上的火焰纹路,隐隐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道,“这人野心……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