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眼神坚定地看着姜芃姬,双膝直挺挺地跪下,肩头伤口还在渗血,黏住了衣裳。
“求郎君教奴!”
姜芃姬似笑非笑地看着弄琴,将她看得全身都不自然。
良久,她道,“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好教你的?”
弄琴一怔,并不理解她的意思,
姜芃姬道,“你会苦练,知道努力,还有一颗不服输的心,拥有这些便已足够。我能教你的,只是告诉你如何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优势,如何让身体变得强健,其他的还要靠你自己。”
女性生理结构的确很吃亏,但这并不意味着女性便是弱者。
在姜芃姬那个世界,联邦军力大致分为十四支军团,军团长便是最高指令长官,直接受命于总元帅。各个军团都有不同的责任,例如姜芃姬领导的第七军团就属于第一阶梯作战军团。
可以说,除了总元帅之外,军团长便是权力巅峰的风云人物。
姜芃姬那一届,女性军团长有八位,男性六位。
联邦强者为尊,不讲性别。
谁能说那几位军团长是女性,所以就比其他六位男性军团长弱?
事实上,姜芃姬个人战斗力在军团长中的排名,完全可以挤进前三。
生理构造并非绝对,端看有没有那份变强的心思。
“如果别人的力气比你大,那你就学会如何出手更快。如果别人的速度比你快,那你就学会如何一击致人死地。如果别人身体素质都比你好,那你就学学兵法,如何领兵作战。你的眼睛,永远不要着眼于自己的短处,你也不需要将自己的短处和旁人长处相比,那没有必要。”
姜芃姬每说一句,弄琴的心脏便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她说,“起来吧,你来找我教你,我总该教点儿什么。”
弄琴爬起来,膝盖部位灰扑扑一片。
“我每天都会来农庄待一会儿,能学到什么,全看你自己。”姜芃姬抬手捏了**琴的四肢,神情认真地道,“肌肉骨骼的状态可以,还有可塑的余地。训练之后,有按摩么?”
姜芃姬给的那张按摩单子并不简单,本身就是给军校学生训练准备的,可以最大限度发挥训练效果,刺激肌肉神经活性,减少前一天训练遗留的后遗症,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日积月累之后,年纪稍微小一些的,还能让身体进行再次发育,有效提高身体素质。
弄琴脸色一红,低声道,“有,总教头见奴训练苦不堪言,特地让庄子的婶娘学了帮奴。”
虽然那种全身性按摩很羞人,不过效果的确很显著。
肌肉酸酸胀胀,感觉像是泡了热水澡。
她以为第二天会累得爬不起来,却不想饱饱睡了一觉,四肢只是有些轻微的酸胀。
这种程度的疲倦,根本不影响训练。
姜芃姬轻笑,赞了一句,“孟浑倒是细心,你先下去处理一下肩上的伤口,敷点药。”
弄琴恭敬道了一声喏。
“再过半个月,似乎是伍长选拔了吧?”
姜芃姬看了看自己之前定下的章程,的确是一月选拔一次伍长。
孟浑道,“回禀郎君,是的。”
“弄琴也参加,通知下去,谁输给她,部曲换洗下来的衣裳就由谁去浆洗。”
孟浑怔怔地张了张口,问道,“弄琴娘子虽然努力,但是想要赢的话……”
光是体型,她就十分吃亏了。
姜芃姬意味深长地道,“未必不能赢。”
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击杀一个人。
哪怕身处劣势亦可以取敌方性命!
既然教弄琴,又怎么可以不教点干货?
孟浑脊背发寒,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沧州乃东庆六州二十一郡之一,北面商路通达,与北疆有比较密集的联系,两地商品互通有无,吸引了不少商贾前去做生意,从而促进当地经济繁荣,使得沧州成为东庆大州。
不过,这种繁华景象已经一去不返,如今的沧州到处弥漫着萧条颓废气息,不时有流寇抢掠来往商贾,原本热闹繁华的商路已经不见往日旧景,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颓坐在路边。
偶尔,还能看到一排排身穿孟家军服饰的兵卒提着枪巡逻,他们面色凝重地盘查行色匆匆的可疑行人,暗中克扣财物,趁机欺凌百姓,扣押走商商贾的货物,趁机敲诈勒索。
进出沧州,特别是孟郡一带的各个关卡更有重兵把守,因为匪寇杀掠抢夺,不得不背井离乡的百姓滞留在城门口,三三两两,衣衫破烂陈旧,面黄肌瘦,形销骨立,双眸只剩麻木。
“这些该死的……畜生!”
避开那些兵卒,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掩面啜泣,怀中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