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任舒第一次坏了长安王府好事的时候,叶一枝就已经未雨绸缪地针对她做了许多方案,可惜还没能做什么呢,他就先被任舒杀了。
若他还在,反王及西南军或许会是另一番局面。
“我没用,西南军一路溃败,现在还在死死抵抗着东北军和西北军。我不能调来大军,只能使用高手来拖住你。你刚刚可是嗅了这药。陈守仁为了试验出不用口服的解药,可是用了许多方法,果然派上了用场。任舒,你今日必死无疑。”
刚刚是任舒自己摘了瓶盖,嗅了为她精心而制的解药,真是老天有眼,她自作自受!高洺心中大快,面上是大快人心的笑容。
“任舒,我长安王府一向与你无冤无仇,却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们不要管我,给本公子杀!”
黑衣人面面相觑,江湖人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冲向了任舒。
“咔嚓”
高洺的话音刚落,眼睛就凸起,脸直接扭到了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嘴巴大张着,有血溢出,再没声息。
竟是被任舒活活扭断了脖子,死了。
“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肯定是看不到了。”
她双手一松,高洺就如落叶一般,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黑衣人见状,再不迟疑,挺剑冲将过去。
望着像波浪一般不断涌过来的人潮,任舒抬头看了看天空,新月依然皎洁地挂在天边,周围的星星一闪一闪地,顽皮地跳跃着。
她收回视线,从脚边挑起一把剑握在手里,胸腔中突然一阵刺痛,而后喉咙处发痒,她猛地捂嘴咳了一嗓子,放开后,那白瓷般的手心里赫然是一块黑红色的血。
她抬起头,看着围过来的人潮,配上嘴角边的血色,如一朵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在夜色下静静绽放。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大政殿内,十个黑衣人很快就被禁卫军们杀死了。
这场骚乱只持续了一炷香时间,就平息了下去。
攻入殿内的五个黑衣人甚至连皇帝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禁卫军围杀死了。
鲜血淌了一地,文臣、宫女、太监,还有养尊处优的勋贵、宗室们看着那五具尸体和满目的血色,惊惧交加,全远远地躲在殿内的角落里。
皇帝没有发话,这场宴会势必还要继续,成辕便让禁卫军们手脚麻利地将五具尸体连带着外面的尸体都拖下去。
小泉子则吩咐太监、宫女们动作迅速地将血迹擦去,重新将各臣工们案上的菜肴和美酒换了一遍。
众人看着安安稳稳端坐在龙台上的皇帝,只得心有余悸地重新落座。
原本精致的菜肴和醇香的美酒,没有了一点吸引力。珑珑lnbk
直到为了这场宴会邀请的京都最有名的曹家班的舞姬们上来跳舞,望着那一群体态优美、腰身婀娜,容貌清丽,仿佛暗夜精灵的舞姬们,众臣工心中那点后怕才很快消失不见了。
大殿内又重新热闹起来,再次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皇帝御案上的美酒和佳肴自然也重新换上了。
小泉子命一旁的小太监试吃了每一样菜肴和美酒后,亲自给皇帝重新斟了酒,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了他面前的小碟子里,这才弓着身退到了他身后,安安静静地站着。
大殿西南一角处,一个立着的铜香炉旁,一名宫女正拿出一根三寸长的香枝,准备点燃,火折子还没打开呢,就被一名禁卫军捂了嘴拖了下去。
过了一盏茶时间,这名禁卫军悄无声息地走到成辕身后,附耳说了些什么,又静静退了下去。
唐泽端着酒杯,正好往龙台上看去,就见成辕上前几步,附耳在皇帝旁边说着什么,心神一震,忙看向龙椅上的人。
武德帝明明答应地好好地,这场宴会他不会出面,只会让替身代劳,那如何成辕会上前请示?难不成那龙椅上坐着的是武德帝本人?
这个念头一起,唐泽心中就恐慌起来,据镇国公所说,那毒很是厉害,陛下怎可以身犯险!
他心下着慌,面上却不显,一双眼睛牢牢地钉在了龙台上。
他猜得一点也没错。武德帝压根没有找替身,从头至尾在大殿中的都是他自己。
成辕附耳过去将刚刚的事情说了。
那名宫女拒不承认,但她手中的香有问题。
禁卫军试了,点了香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关在小房间里的猫、鸡还有狗全死了。
“那宫女是何来历,可有说香从何来,又是谁让她来点香的?”
“说是因为大殿内有血腥味,有臣工闻不惯这个味道,尚宫局的人就请示了皇后娘娘。娘娘指示后,尚宫局的人就派了这宫女过来点香。香是从内务府那刚拿的,臣已经派禁卫军过去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