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王是被谁杀的?”
这个英雄,王昫一定要知道名字。
“郭勇。”
现在一片安静,半盏茶后,王昫才道:“郭家果然悍勇。”
王旸知道他的心思,聊胜于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既然你们要去西南,我想和你们一块杀回去,可好?”
王昫当即要求道。
王旸含笑看着他,大力地拍了拍,道:“那咱兄弟就一块杀回去!”
“舒姐?”
王昫高兴不已,余光看到任舒,立刻出言问道。
任舒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
西南境内,反王身死,王妃和世子以及一众反王家眷尽皆横死,只留下了一个在军中历练的小儿子高洺。
高洺是王妃所出,和世子爷一母同胞,又是府中最小的嫡幼子,虽然去军中历练,但也就跟在杨全广身边学习罢了,这也是反王另一名儿子死在战场上,他却无事的原因。
反王被杀的那个夜晚,杨全广收到消息后,连夜带着高洺赶回,可终究迟了一步。
回来时,王府内到处都是尸体,自己的母亲被人一箭穿心,世子哥哥被人砍了脑袋,还有最悲惨的父王,四肢和头颅皆没了,只剩下一个穿着王服的躯干,高洺甚至不敢确认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要不是两名装死逃过的下人指认亲眼目睹了这躯干被砍了头颅,他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全家惨死,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痛苦的,高洺自然也不例外。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体会到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惨绝人寰,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看着齐齐摆放着的三具最亲之人的尸体,还有旁边放着的那些往昔的亲人,高洺大喊着、大哭着,喉咙嘶哑,双手不断扣着泥地,心都像被人撕裂了一般。
杨全广叹了口气,一掌将人劈昏了,让人带了下去,又让人去叫了死里逃生的陈守仁过来诊治。
反王一家几乎死绝,只剩下高洺这个独苗苗,杨全广自然要百般周全。
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了,杨全广拧了拧眉心,一边吩咐人去追杀任舒等人,一边彻查天雪城一众人员。
然而任舒他们早就跑远了,派去的人也不知去哪追,最后到底也没追上。
等高洺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完全变了,阴郁多疑,看着杨全广的目光再没了往日的和煦和阳光。
彼时,杨全广手中正好拿着黑袍护卫们从京都传来的消息。
反王之前派人去暗杀皇帝,但黑袍护卫们试了三次都告失败了。
在皇宫中经营多年的奸细,先是被成辕收拾了一波,后来叛军攻破京都,奸细们为了不死主动跳了身份,等京都被收复后,又被收拾了一波,依然没有内应。
同时,武德帝不仅加强了皇宫守备,就连四座城门都加强了防护,严格控制每日进出人员,黑袍护卫们就算好不容易混进了城,好不容易进了皇宫,也突破不了暗卫们的防御。
这无疑是个坏消息,高洺听完,本来不好的脸色更差了。
“任舒在哪里,查到了吗?”
要问他最恨谁?武德帝都要靠后。
杨全广打量着性情大变的高洺,回道:“暂时还没有消息。公子,任舒只是帮着皇帝做事罢了,害主子的罪魁祸首是狗皇帝…”
“我不这么认为。”
高洺语气淡淡得:“若不是任舒,皇帝早就死在了吴越两洲若不是任舒,黑袍护卫不会暴露,我们一家子不用从京都灰溜溜得跑到西南来若不是任舒,我的父王、母妃、哥哥,还有那些亲人们都还好好活着。”
“因为她,你的大儿子杨文勤死了,京都被夺了回去因为她,你的小儿子杨文潇被幽禁在东北。我父王筹谋的一切缕缕受挫,全是因为她!若没有她,狗皇帝还在皇宫里傻玩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才是我最应该恨得人!我最想杀的也是她!她应该死无葬身之地,被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滔滔恨意直扑杨全广,这恨意虽然不是冲着他的,可他仍旧全身僵硬。
说起来,反王一系的人就没有不恨任舒的,杨全广亦然。
他总共就两个儿子,结果全因为任舒废了,要不是顾全大局,真恨不得扒她皮,抽她筋!
可再恨,向任舒报仇的事情也得以后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西南危局。
京都是不可能拿下了,那么能否将东北军阻在蜀洲以外,等他们据守西南后,慢慢休养生息,以图来日。
“公子,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东北军一旦越过天堑,就可以长驱直入。现在我们的兵力能打的最多两万,刚征招上来的新兵蛋子只有两万人,四万人对上东北军的五万人,我们胜算极少。还请公子早做决断。”
怀国公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后,又派了支两万人的队伍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