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舒姐,就算陈守仁还活着,为何会出现在反王府里?这也说不通啊。”
任舒怔怔出了会神,喃喃道:“他知道我的血是剧毒。当初,给太后下毒被发现后,曾经说过,他在研究我的血。为了研究我的血,还想尽办法偷偷拿过我的血衣。”
“啥?研究你的血?他疯了吗?你那血是剧毒,有甚可研究的?不对。舒姐,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为何他会在反王府里,如何扯上了你的血?”
任舒冷淡又疏离得望向王昫:“不然我们现在回天雪城,找到他问问?”
她活了许多世,都没有和陈守仁多接触,如何知道他心中所想?
王昫一哂:“难不成是因为他医术精湛?”
“不知道。不过出现再反王府也不奇怪。当时那种情况,除了准备造反的反王能帮他,旁人可帮不了。他虽然有假死药,可若没有反王得帮忙,也很难说能安然离开京都。”
这倒是真的。
两人一边骑马,一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岔路口,一条通往新洲,一条通往沙洲,还有一条通往蜀洲。
蜀洲必然是不会选的,王昫本以为她会选择去沙洲那条路,尽快回到京都,没想到任舒选了去新洲得路。
“舒姐,我们不回京都向陛下复命吗?”
“先去新洲看看吧。北蛮一直不退,西北军就不能挥军南下。西南军就能苟延残喘。这场内战拖的越久,平民,尤其是西南境内的老百姓就越苦。”
说到这,任舒不由停了,不悦得看向一脸深思看着她的王昫,道:“为何如此看我?”
“舒姐,我发现你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任舒一怔,望着天边的霞光道:“是吗?大约是突然觉得,像王七、高照你们这样的人也有好的一面吧。”
王昫脸黑了。
“王七,你以后有何打算?”
大约折辱并杀了反王,任舒真的高兴,竟有心情问他的未来打算了。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王昫迟迟没有回应。
“舒姐,这次我回镇国公府,祖母说不放心没人照顾我,怕我不肯再娶,提议让我娶古萱为妻。”
任舒渐渐收了笑:“这就是你离开京都时拉长了脸的原因?”
王昫难堪得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望着天地相连处道:“也算也不算。祖母曾经以平民与我不堪为配,不同意我娶顾秋棠。现在却又愿意让我娶同样是平民的古萱,我是愤怒又觉得可笑!激愤下,我言辞激烈得拒绝了。没想到这些话都被古萱听到了。她在半道上拦住了我,说喜欢我,想嫁给我。”
“舒姐,你知道吗?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可真是天底下第一大傻子!”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平平淡淡的话语成功让王昫千疮百孔的心再次受到暴击,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对,他就是如此傻,如此蠢,才会被府里的那些女人们玩弄在鼓掌里!
看他沉默了,任舒才道:“很愤怒,很不甘?其实你祖母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古萱在镇国公府里多年,背后又有高照撑腰,早就不是无根无基的平民女子了。她愿意你娶古萱也正常。”
“可是,如果这个办法可行,当初顾秋棠也可以先住在镇国公府里,慢慢融入够再论婚嫁就是。”
王昫不服。
任舒悲悯得望着他:“古萱之父救过你的命,镇国公府上下自愿意照顾古萱。顾秋棠有什么?她们父女是被你打伤没错,可于你、于镇国公府可没有恩德,也没有血缘。你的祖母、母亲如何会愿意?凭着你的愧疚吗?就算他们愿意,你以为古萱为何能在镇国公府里活得好?只靠那救命之恩?”
长到这么大了,王昫已经会去深思,任舒说到这,他就已经明白了。
“不,而是陛下每隔一段时间对她的赏赐。这些赏赐让你的祖母、母亲不敢轻忽她。将来若她成为你的妻子,高照对她的赏赐,也会让其他人不敢轻视她。至少当着她的面不敢不给面子。
若是顾秋棠,她有吗?没有!我与她萍水相逢,她与我无亲无故,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出现帮她。更何况,在京都,她最好还是不要和我牵扯在一起的好。这就是现实。”
“得得”
脚下传来稳健的马蹄声,王昫那股子怨愤随风而散:“舒姐,我与棠儿有缘无分…”
“你们曾经在一起过,那些快乐的记忆足够你后半辈子回忆了。人总是要往前看。”
霞光越来越盛,他们迎着它走了进去,周身都是红黄色,显得暖意洋洋。
“舒姐,回京都后,我怕是又要成婚了。到时候,你要来喝喜酒。”
王昫抬眸,笑得勉强。
“为了报答古大叔的救命之恩,你将自己下半辈子送了出去?”
王昫轻轻嗯了声:“没有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