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帝点头,何永嵘继续道:“西北军不能动,只能调东北军。目前来看周将军封锁了怀国公昏迷的消息,东北军中军心稳固,暂没有大碍。但东北军到底离得远。离中洲最近的临洲驻扎的东北军才不到一万人,最多只能抽调几千人过来,杯水车薪。若是等蒙洲、雪洲的东北军过来,时间上不一定能赶得及。”
西南军攻破盛洲,直取中洲,与一路南下的东北军相比,还真不好哪个速度更快。
“臣的意思是,不如先调部分靖海军,配合京郊大营先行在盛洲阻截西南军。与此同时,发令给东北军,让他们尽快派兵南下。只此举有一个隐患。”
何永嵘迎上武德帝的眼睛,缓缓道:“怀国公昏迷之事尚未查清,一旦周将军带兵南下,这消息怕是不容易被封锁住。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可能会引得东北军军心不稳,到时候会出岔子。“
怀国公五子,一个儿子幼年夭折,一个儿子阵亡,剩下三个儿子。最的儿子常年留守京都,带哥哥们在母亲面前尽孝。
跟随怀国公镇守东北的两个儿子可不是同母所生。
嫡长子周德川一向被怀国公委以重任,东北军中除了怀国公外,最服的就是他。
庶子周德山虽也是将军,可无论能力、声望、资历都差了周德川一大截。
阻截西南军,若怀国公好端睹,必然派嫡长子周德川带兵南下,这没有问题。
可眼下怀国公昏迷,周德川便不好走开了,若周德山带兵南下,那不就是明晃晃得告诉众人这其中有猫腻吗?而且周德山能胜任吗?
何永嵘得不无道理,武德帝思考了许久,道:“东北军南下一事先不提。靖海军擅长海战,并不擅长陆战,调靖海军过来可有胜算?靖海军的兵力本就比西南军少,只有西南军的一半兵力,调多少人合适?还有,这靖海军和京郊大营合兵后,谁统领合适?“
一连三个问题,幸好都是何永嵘思考过的。
“陛下,靖海军擅长海战不假,但陆战想来应该也没问题。至于兵力,靖海军虽然只有西南军一半的兵力,但调出两三万来应该不成问题。谁统领一事,臣思来想去,觉得淮阳侯世子合适。京郊大营的兵大多数和京都权贵有联系,淮阳侯世子是太后之外甥,陛下之心腹,本身又担着禁卫军统领一职,由他统领京郊大营,应该不成问题。而靖海军多是寒门字弟,想来对身份贵重的淮阳侯世子也会信服。“
这话听着别扭,武德帝不自觉地皱了眉,可要哪里不对也没有,而且成辕领兵的话,他也能放心,当下便同意了:“如此甚好。泉子,拟旨。“
一时两份圣旨写好,武德帝盖上玉玺,交给太监去传旨。
“陛下,东北军一事要早作定夺。“
否则等西南军打到京都外才发令,东北军就是回援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朕知道了。何卿先退下吧。“
何永嵘愣了愣,行礼沉默地出去了。
“泉子,你去怀国公府上宣周德昌进宫。“
泉子马不停蹄地去了怀国公府上。
自从任府出事后,怀国公府也冷清了许多。
任府所有家产充公,好在周沁的嫁妆还留着,任府一家子人都住在了周沁的陪嫁屋子里。
有怀国公府照应,再加上皇帝按时送过来原本给任舒的银子,任府过得还算可以。
但怀国公夫人仍旧觉得自己女儿受了苦,时不时地总要让儿子接进来看上一看。
故此,因为这场变故,周沁和娘家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
泉子上门时,周沁就正好在怀国公府里。
听到有太监过来传皇帝口谕,周沁就一阵心慌,怕又出事了,知道只是宣召周德昌进宫才稍稍安心。
怀国公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怕,有你父亲、母亲在呢,不会有事的。”
周沁苦笑,道:“累母亲担心了。我”
“一切会好的。”
“嗯,我知道。只不过这一切都是牺牲了舒儿换来的。我对不起她”
想到任舒,周沁就泪水泛滥。
她们一家子能好端敦生活在京都,还能受着怀国公府的庇护,都是她这个女儿换来的。
提起任舒,怀国公夫人也是一阵唏嘘,这个外孙女意外的强大,也意外的让人安心。女儿能这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坐在自己身边,可全都是因为她,也不知道她在西北过得如何。
“别难过了,我一早就让你弟弟派了人去西北打探,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地。陛下对舒儿手下留情,想来也不会故意为难。”
狄氏坐在一旁,看着周沁眼泪有越演越烈的去势,头疼不已,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接妹妹回府,聊着聊着,总能往任舒身上扯,而后就是周沁就是一番哭。
她虽然对她抱有同情,可次数多了,也是不耐烦,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