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干燥、苍凉,任舒早就出现了身体反应,嘴唇干地起皮,脸上皮肤也没有光泽,风尘仆仆地,看起来就像个难民。
王昫带着人回镇国公府,门前的两个士兵都偷摸摸打量她,等两人进去了,才问跟着王昫一块回来的同伴道:“那女的哪来的?”
同伴耸耸肩:“京都来的。以后对那女的客气些。咱七少爷可是叫她舒姐呢!”
“长得是不错,可看着像是个逃难的,看年龄也比七少爷,如何管人叫姐?”
“那谁知道。她可不是个逃难的,那是个流放的,要进先锋营的,明儿估摸就要走。”
士兵瞪大眼,不可置信道:“流放犯?这七少爷果然是荤素不忌。”
“啪!”
“胡什么呢?荤素不忌是这么用的?不认字还跟着人瞎。”
同伴打了他一下,走了进去。
这对话很快就在镇国公府扩散出来,没过一顿饭的时间,全府上下都知道了王昫带了个流放犯回来。
王昫压根没注意,也没让人保密,将人安顿在偏院里,正问任舒话呢:“舒姐,听你在京都大杀四方,惹得长安王动用了之前追杀我们的黑衣人,真的?”
任舒点点头。
“真是没想到,当初追得我们上无路、下地无门的竟然是长安王。啧啧,藏得可真够深的。你不知道,我差点怀疑我的外祖父了。你,咱们回京都那会,葛钧跟个疯狗一样的老撞上来,真的,我都暗暗怀疑过。”
王昫得眉飞色舞,任舒不由笑了。
“舒姐,你真要听话得进先锋营吗?”
照任舒的实力和对她的了解,王昫不大相信她会乖乖得去先锋营。
可任舒的性格难以捉摸,有时候藐视众生,有时候又极重规矩,比如这次流放西北。
她要真不想被流放,完全可以半路走人,浪迹涯对她来也极容易,可偏偏她就听从了,还老老实实得到了西北,他是真的不懂。
“嗯。”
“理由呢?”
王昫不解得问道。
“去了很多地方,做了许多事,先锋营倒没有进过,也没干过炮灰,试一试也无妨。”
这理由简直了,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郑
他没想过理由会如此简单,却又觉得从任舒口里出来这样的理由极为平常,这不就是她的风格吗?
“少爷”
王昫的厮走进来,瞅了眼任舒,禀道:“少爷,老爷和大少爷听你带了人回来,让你过去一趟。”
王昫起身道:“那我过去一趟,舒姐,你先休息。”
任舒点点头,目送着两人出门,自去洗浴了。
镇国公基本都不在府里,难得这时候在,没想到就听到儿子带了个流放犯回府,还特意安顿在了客房,本不打算理会,没想到对方还是个女的,这就有问题了。
老大正好在书房和他商议事情,也对弟弟的行为纳闷呢,两人就吩咐人把人叫过来问一问。
“爹,大哥。”
王昫在两人面前可不同于在任舒面前的随性,拘谨端严得站着。
“你带了个女人回来?还是个流放犯?”
镇国公坐在书案后,威严道。
“嗯。她叫任舒,曾经救过儿子多次,这次为师报仇,杀了一些人,再加上任府贪墨一事,陛下叛了流放十年。她被归入先锋营了,那地方在妙城外,儿子看色已晚,就带人回来休息一晚。明早就送她过去。”
镇国公和王旸对视了一眼,没想到竟是此人。
任舒的事迹,两人远在西北也从家信和其他消息渠道里听过一些。
“她就是陛下让你照鼓人?”
“是。”
“听她武艺很高。这次更是杀了长安王府许多人,让长安王不得不暴露了黑衣人,因此还失去了踪迹。”
“很高。儿子长这么大,未见任何一个人有她厉害。儿子最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和陛下被黑衣人堵在了悬崖边。那时候我们都逃亡了有一个多月了,身心俱疲、体力不济。围着的黑衣人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儿子当时以为那次要死了呢。结果那群人全被舒姐一个人杀了。那是最惨烈的一次,舒姐为此整个人都虚脱了。”
望着儿子眼里的崇拜,镇国公心酸了,这样的崇拜竟是对着一个女子,惹得他好奇不已。
王旸比父亲知道得更多,毕竟二弟时不时写信和他抱怨弟好似为别人养得,还列举了种种弟对任舒献殷勤的事。
原先两兄弟猜测弟可能是看上了任舒,后来发现是猜错了。现在看来,虽然弟对任舒的不是喜欢,但比那更糟,这简直就是盲目崇拜嘛。那女子到底有何魔力?
“你得如此强,大哥倒对那女子很好奇了。今日正好父亲在家,不如我们来一场比试如何?”
王旸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