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了,以前鲜活的姐姐如今是暮气沉沉。
看着这样的姐姐,周德昌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点头,也没立时走,视线移向了带着枷锁的任舒。
这是最令人费解的一点,明明任府所有人都不需要流放,偏偏让一个闺阁姐流放。母亲外甥女太厉害,遭了各世家权贵的忌惮,流放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他却不这么认为,可这是陛下的决定,他也决定不了。
“舒儿”
周沁不舍得叫了声。
任舒很淡然,平静道:“母亲、父亲,保重。”
任泊安想开口两句,喉头滚了几滚,愣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妹,你也保重,一定要好好的。”
任熙林直接哭了。
都是他们拖累了妹妹,否则以她的功劳,根本不需要流放的。
甄有嘉也过来了,站在一旁,郑重地对她行了一礼道:“任姑娘,保重。以后再有何事,请相信律法会给予公道,万不可再行私仇。”
任舒笑了:“甄大人金玉良言,我记下了。”
有甄有嘉在,两个送任舒去西北的衙差很好话,等壤完别才客气地请任舒上路。
两衙差本以为在顺府外已经道别了,之后就出城就好,没想到在城门口三人又停下了。
穆河带着高亦蔓前来为任舒送校
穆河没有多言,只恭敬地对她行了礼。
谢昱曾救过他,任舒为他报仇,他虽然不赞成她的方式,却也感激:“任姑娘,保重!”
任舒点点头。
高亦蔓带着惟帽,蹲身行礼,并未出言。
她出身长安王府,长安王暴露后,她的身份极为尴尬,穆家上下现在对她颇有微词,可她已经生子,穆河又维护,日子也不算难过。
按理任舒算是她的仇人,不应该来送。可思及大德县那一面之缘,她还是来了。
也没别的意思,就想告诉任舒,她不怪她。
两方见完礼,任舒三人正准备出城呢,后面就传来呼喊声。
任舒回头,就看见顾秋棠坐了马车着急忙慌地过来了,还没等停稳,她就跳了下来,差点摔倒,好在路边的一位好心女子扶了一把。
“姑娘”
顾秋棠道了谢,就往任舒这边跑过来。
她没看穆河几人,语速很快地道:“幸好赶上了。”
而后边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姑娘,你要去西北受苦。我没有别的能拿得出手,望姑娘收下这个荷包。”
任舒一上手,就知道荷包里装的大约是银子。
她怔愣了下,放进了怀里:“好。”
顾秋棠就怕她不要,眼见着她收了,高胸笑了。
“你出来不易,早些回去吧。”
顾秋棠眼睛一暗,对着任舒福了福:“姑娘,我不能送你出城了。我会每日在佛祖前为你祈祷,希望你平平安安。”
任舒笑了笑:“好。回去吧。”
顾秋棠点点头,却没动,直看着任舒出了城门才意识到身边有人,客气地对穆河两人福了福,转身回了马车。
她在荷包里放了碎银,还有两张千两银票,希望能帮到任舒。
顾秋棠长长叹了口气,这次出府极为不易,回去后怕是要被责罚,可那有如何呢?
出了城,到了十里长亭,成辕骑着一匹马立在亭边,看到她们过来,迎上前去。
两个衙差看到他身上穿的禁卫军制服,识趣地让到了一边,让两人好好话。
“没想到你会来。”
任舒静静站着。
成辕看着枷锁,皱了眉,答非所问道:“其实这枷锁去了无妨。”
“我武功高,他们害怕。”
成辕默了。
“任舒,此一别,可能要十年后再见了。保重!”
任舒挑眉,这一世,两人非亲非故,成辕从来不曾叫过她名字,从来都是称呼她任姑娘。
她不知为何他会如此叫,也没有特意问,只淡淡回道:“保重。”
话音一落,两人相顾无言。
两个衙差面面相觑,不明白两人搞什么名堂,却又碍于成辕身份,不敢上前打扰,满腹怨气全涌向了任舒。
“我有一事想问,长安王府前,为何你停手了?”
过了许久,成辕才问道。
“认出你了,自然停手了。”
“为何会认出我?”
成辕心提起,隐隐有期盼。
“不止你,若是王七或者高照站在我面前,我都能认出。那时候的我只想杀戮不假,神智却未必不清醒。”
浓浓的失落涌上心头,成辕尴尬笑了笑:“原来如此。陛下理政,不能前来送你,让我过来送一送。他已经发信知会了王昫。他会在西北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