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一片慈父心肠了,可惜你儿子半点不念情。”
武德帝连个眼风都没有留给任泊筠,自顾喝了口茶,继续道:“你想一人抗下,情理之郑可你贪墨了数百万两银子,让朕只处罚你一个,朕如何对下人交代!”
“罪臣,罪臣”
任灏抬起头迫切地看着任舒,此时此刻也只有她可能改变皇帝的想法了。
“任舒,你想为他们求情吗?”
任舒不语。
武德帝不以为意,自估:“长安王至今没有抓到,甚至长安王府中的人没有任何一个露过面。朕曾经将京都戒严,派人挨家挨户地搜寻过,仍旧不见他们的踪影。你他们会在哪?”
“叶一枝死了,长安王失了左膀右臂,会去哪真不好。”
“叶一枝?”
武德帝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是长安王身边的第一幕僚,也是个布局高手。越洲知洲贾德昌和吏部左侍郎和靖自尽一事少不了他的手笔。还有左相病死、太后中毒应该都和他脱不了干系。甚至于当初我和成世子所中春花秋月散一事也有他的插手。”
成辕闻言,脸红了红。
武德帝凛然:“此人如何死的?”
“我杀的。”
哪怕陷入疯狂,任舒也是有记忆的,疯狂与清醒的区别于她来就是前者她不想控制。
“他大约以为我要杀他主子,就挺身相护,死在了我的剑下。此人一死,长安王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安排。”
“任灏一事,朕查到是春意楼的人给戴御史送的消息。而春意楼名义上是南阳王的,经朕了解后才知,背后之人还有长兴王和长安王。朕派人去搜查过春意楼依然毫无所获。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任府一干热全震惊得看着任舒和皇帝,万万没想到两人竟是如此相处的。
任泊筠陡然害怕起来,他刚刚的言论必然是触怒了皇帝,再加上贪墨一事,他们一家子怕是得不了好了。
任灏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家是被谁算计了。
好一招祸水东引,用他们家的事给长安王挡箭,让叛王一家无声无息得消失在京都!
“如你所的话,叶一枝既然已经死了。又是谁在使计?”
“长安王。他并不是个酒囊饭袋。贾德昌死了,长安王钱财少了一大半。你若封了春意楼还有各地的春风楼、还有金来馆,他就断了钱财,没了银子,想办任何事都将寸步难校”
“金来馆?”
武德帝觉得耳熟。
“金来馆是赌场,有一个叫叶赌圣的人,是长安王府摆在明面上收银子的人。坊间传言,此人十赌九赢,被称为赌圣。实际上却是赌场的人故意将钱输给他的。若是能抓住此人,没准可以知道赌场内钱的去向。”
“春风楼、金来馆,这可都是销金窟。没想到长安王家底原来如此殷实,朕真是看了他!”
武德帝放下茶杯,吩咐道:“大辕,你即刻带人封了金来馆泉子,传朕口谕,让唐泽拟旨,发往各地,将各地的春风楼、金来馆全部收缴。”
两人立刻去了。
临走时,成辕深深看了眼任舒,奈何对方低着头,连个余光都没有,郁闷得走了。
“任舒,你知道大辕的字吗?”
长安王府前,那声“怀仁”他听见了,因为这两个字,任舒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屠刀。那时候不是这事的好时机,武德帝没有什么,却默默一直放在了心里。
此刻牢房里只有他和任舒两个人,至于其他任府的人,他直接忽略了。
“知道。”
“那你知道朕的字吗?”
任舒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淡漠疏离,有时候她压根不能明白高照脑袋里装了什么。
“不知。”
武德帝静静得瞧着她,缓缓道:“为何你知道他的字?你心里的人是他对不对?”
本以为对面的人会心虚,会慌乱,然而没有,任舒一如既往得淡定。
“何意?”
武德帝又一次静默,站起来背着手,从头顶上的窗户望出去,幽幽道:“任舒,这次怕是不能善了,哪怕你能不死,朕也不可能就放了你。但若你愿意进宫,事情可能有转机。朕想问问,你现在可愿进宫。”
“不想。”
任舒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拒绝了。
武德帝闭了闭眼,低声道:“朕有时候真的很好奇,怎样的人会让你喜欢?”
“高照,我最后再一遍,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武德帝苦笑一声,转过身来,坐回了原位。
“穆河和朕,对你议功代罚。他你是个榜样,你的存在会告诉世人,当百姓们对大启不满时,应该做得不是抱怨、谩骂、破坏,而是努力得去改变它、建设它,让它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