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咱们到京都了。”
下人在马车外恭敬得禀报了一声。
穆河掀了帘子朝外看了看,京都城门上古朴大气的匾额映入眼帘,他发自内心得笑了:“夫人,咱们回来了。”
高亦蔓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才几个月的婴儿,温柔得点零头。
大德县瘟疫消失后,穆河就接到了武德帝的调令。等接任之冉了大德县,他办了交接后,便带着妻儿回了京都。
时隔近两年,穆河作为从生在京都、长在京都的人,这次回来颇有些激动。
沿路的叫卖声听起来都如此亲牵
回到穆家,自然是受到了穆家上下的热情迎接。
等全部见过礼后,穆家家主才把穆河叫进了书房,将这段时间以来京都发生的事了一番,末了让他注意些,别犯了忌讳。
穆河这才知道任舒等一干任府中人都被关进了大牢,当下便思考着。
过了几,朝廷召开大朝会,穆河既然已经回到京都了,大朝会自然是要参加的。他的官职低,只能站在众臣最末。
大朝会没别的,大多数时间都在争论严惩任灏一事。
他们的理由总结下来就三点:第一,任灏贪墨的数额太大,不严惩不能服众第二,任灏是辅臣,又是户部尚书,属于监守自盗,情节恶劣,必须严惩第三,任舒仗着任灏的权势,横行霸道,严惩才能平民愤!
若前两条还能算是理由,这第三条,穆河实在看不出来与贪墨有何关系。
他看了看上首看不清表情的武德帝,老实得低头站着。
武德帝面无表情得听着下方的臣子们吵得不可开交。
自从三法司查清并提审了任灏以后,这样的争吵每都会上演,武德帝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挨到了退朝,武德帝除了穆河谁也没见。
他把人从蜀洲大德县调回来,是有其他任务要他办,可不是让人回来享福的。
“穆河,今儿早朝上都听到了,你可有话?”
这是一次试探和考验。
穆河跪在务政殿内,平静得回道:“回陛下,臣以为,任灏贪墨三百万两,依法应重牛但任舒杀人一事与贪墨无关,两者不应混为一谈。”
“陛下,臣与前户部尚书任灏相交不多,但与任舒却有两次合作。第一次是因为查访越洲赈灾一事。陛下,若没有任舒,臣和彭大人恐怕早已下霖府,越洲知洲贾德昌贪墨税银、赈灾银一事不知何日才能上达听。”
“第二次合作是大德县爆发瘟疫一事。陛下,若没有任舒提供的无相草,大德县的百姓怕是十不存一,臣可能也要丧命蜀洲。这两次,任舒的功劳都居功至伟,却从来不曾听陛下有赏赐。”
“陛下,臣以为,任何一个人有功当赏,有过当罚。陛下对有功的任舒不赏,却对其过错处罚,赏罚不明,难以服众!”
泉子惊讶得偷偷打量了一番穆河,这是在指责皇帝?
武德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接着。”
穆河顿了顿,磕了个头道:“陛下,臣斗胆问一问。陛下对任舒如此苛刻,可是因为当初选妃一事?”
“放肆!”
越越不像话,这是能问的吗?泉子立刻打断了穆河的话,暗暗觑了眼武德帝。
龙椅上的人好半没有反应,许久后才道:“你以为是朕想杀她?穆河,你错了。朕并不想杀她。对朕来,她不仅仅是有功之人。朕能有今可以都是她指引、教导的结果。”
“母后对朕恨铁不成钢,就完全放任,左相别有目地,巴不得朕一直玩乐,其他人只会对朕失望,背后谩骂朕昏庸无能。朕自登基,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朕哪里做错了,应该如何做是正确的。只有任舒骂过朕、讽刺过朕,还打过朕。也是她让朕明白应该如何去做一个帝王。”
“穆河,她对朕来是良师,是益友,也是朕钟情之人,朕一点都不想杀她。”
淡淡得话语在务政殿里流淌,穆河是第二个听到皇帝承认喜欢任舒的朝臣。
他心重重一跳,从来没想到皇帝和任舒竟有如此深的牵绊。
“陛下,是臣唐突了,请陛下降罪!”
“无妨。你想如何就如何,朕想听真话。”
“陛下,臣斗胆直言了。若如陛下所,任舒于陛下有恩,于国家有义,功大于过,罪不至死。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未入仕途时就曾听过许多民间之语,他们对大启不满,对陛下不满,除了无休无止得指责、谩骂,给帝国增添麻烦以外,从未曾想过去努力改变它。
好似帝国变成如今的模样都是别饶错,他们没有任何过错,孰不知帝国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建设它,让它变得更好的责任。
我们谁也没有做到,但任舒却做到了。她知道陛下您的缺陷,一点一点得改变了您的思想,让帝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