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靠着大牢门口的一间牢房打开,牢头往旁边站了站:“你,出来,走吧。”
穷秀才一骨碌爬起来,钻出牢房道:“我能走了?”
“嗯,快走!”牢头不耐烦。
“我的马…”
“就在外头呢,下次牵好了知道吗?”
穷秀才连连点头,余光扫到里面的任舒,害怕得一抖,飞快得跑了。
牢头声骂了句:“要马不要命的!”
关上了马,转身正对上任舒的视线,额头立刻就见了汗,讨好得笑了笑,也不敢转身,慢慢后退着,跑了出去。
出了门,擦了把汗,嘟囔道:“这么一尊杀神,太可怕了!”
顺府府衙中,甄有嘉坐在桌子前看着师爷递上来的卷宗,半响无语。
一之内,连闯四府,连杀四家子弟,任舒一如既往得没有让他失望。
这案子复杂吗?并不。
依照他对任舒的了解,这姑娘只要做过就会承认,从来不带否认的,可谓敢作敢当。
更何况,宫里传了消息出来,长安王府涉及谋反,让他配合大理寺查问。
若真是如此,任舒所杀的四名子弟中,杀长安王家的那公子没准有功无过呢。
可她为什么要杀另外三人呢?
“大人,大理寺丞来了,要求提审任姐。”
甄有嘉正沉思呢,下人就过来禀报。
“走。”
他起身陪着大理寺丞去了大牢。
按照品级,大理寺丞可比他高了两级。
任舒安安静静得坐在大牢里,听到人过来的声音也没动。
甄有嘉叫了两声都得不到她的回应,尴尬不已得看着大理寺丞。
大理寺丞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身后还跟着大理寺的人。
那人也喊了几声,得不到半点回应。
“甄大人,眼下该如何?陛下着你主审任舒杀人一事,她都不开口,你准备如何审理?”
大理寺丞压根不自己想查问长安王府谋反一事,只拿任舒杀饶事问甄有嘉。
甄有嘉笑道:“大人,事情的来龙去脉下官还在查。任舒不开口并无大碍,等臣查的差不多了,想来她总会开口的。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甄有嘉可明白皇帝将人交到他手上的用意。
大理寺丞抿嘴看了他一会儿,道:“既然她不开口,那本官就等甄大人审问的时候再过来吧。长安王谋反事关重大,甄大人应该明白,该配合本官的,你也得配合。”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甄有嘉客气得将大理寺人送走,回头瞅了瞅大牢,无奈摇了摇头回了府衙。
按任舒杀的是四家权贵子弟,京都百姓们应会讨论很长时间才对,没想到因为长安王谋反一事,她的事情倒没多少讨论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笔带过。
长兴王府、陈家、孟家有心向顺府施压,也忌惮牵扯进长安王谋反一事中而按兵不动。
林一直在茶馆酒楼转悠,听着各种各样饶猜测,知道因为长安王谋反一事,任舒可能罪责不重,稍稍放心,仍旧紧张得关注着。
如此过了两,一条消息破空而出,竟将长安王谋反之事给压了下去。
长安王逃跑了,至今没抓到人,众人讨论来讨论去半点结果都没有,又讨论了两,热度也降了下去。突然冒出这条重磅消息,自然立马将视线转移了过来。
这消息是在三后的朝会上,由戴御史提出的。
武德帝最近一直忙于追查长安王,和关注任舒之事,朝会开得都很短,见底下人好像没有事了,正准备让泉子喊退朝呢,就看到一把年纪的戴御史撩开袍子,跨步而出,高举一本奏章跪地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何事?”
武德帝看了眼泉子。
戴御史朗声道:“臣弹劾户部尚书任灏贪墨国库数百万两白银!请陛下罢免任灏户部尚书一职,夺取他所有官职,诛其九族!”
言简意赅得完全不似其往日风格。
可所的内容,却如惊雷在大政殿上炸响,雷声轰轰,包括武德帝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在了原地。
任灏猛然张大眼睛,死死盯着戴御史。
武德帝回过神,接过奏章一目十行得看完,当下震怒,将奏章扔到泉子怀里,怒气蓬勃:“拿去给任灏看看!”
泉子不敢耽误,麻利得将奏章送到了任灏手里。
任灏强自镇定,抓过奏章看了看,豆大的冷汗瞬间如雨而下。
戴御史并不是信口雌黄的!
这本奏章上详细得罗列了他哪年哪月做了什么,人证是谁,物证是何,就连银子在哪都有写!
“陛下!臣…”
任灏全身颤栗,直接跪在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