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陛下,信上写了何字?”
“稍安勿躁。”
穆河眉毛皱起,如实禀道:“回陛下,臣亦不知。前两,越洲知洲贾大人突然给臣支招,让臣讨好长安王爷,好让仕途更加顺遂。臣心存疑虑,按照他的话行事后。今日陪着拙荆去了王府,出门时,王府长史就给了臣这个东西。臣不敢隐瞒,就呈给陛下阅览。”
“他可有交代?”
穆河摇头:“不曾。”
“无话交代,这四个字也可以是对你的,不见得有何用意。”
“可若是对臣所,无需藏得如此严实。”
穆河质疑道。
“你离开王府后就进宫见朕了?”
“回陛下,臣离开后,送了拙荆回府,而后又去了唐大人那里,这才来的。”
“长安王府长史给你这个到底有何用意呢?”
“你怀疑长安王有问题?”
武德帝话音一落,任舒的声音便响起了,紧接着穆河就看见她出现在了身旁,顿时一愣。
他看了看皇帝,武德帝脸上丝毫不见惊讶,看来早就知道她在。
他心中颇为震撼,当初封妃一事闹地沸沸扬扬,他原以为武德帝没有怪罪已经是极限,对任舒必然是怨恨的,没想到这两人竟还能心平气和得同处一片屋檐下,皇帝的心胸不可谓不宽广。
“任舒的,穆卿是否有想法?”
穆河回神,忙道:“回陛下,臣这段时间一直和贾大人接触,发现他多番试探臣,且一直暗暗在询问臣夫饶娘家之事。臣觉得此事非比寻常,今日收到长安王长史的竹筒,才会要求面见陛下。”
“你如何看?”
武德帝看向任舒。
“穆河,我想问你个问题。若这事真的与长安王府有关,你要如何做?”
任舒没有立即回答武德帝的话,反而看着穆河问道。
穆河皱了眉,肃容道:“该如何便如何。若真是长安王府贪墨了银粮,自当接受处罚。”
“哪怕他们可能被灭九族吗?”
任舒追问道。
“任姑娘这话奇怪。朝廷立下了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长安王真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自然应该收到律法的制裁。我不明白姑娘问这话何意。”
武德帝眯起眼看着两人,并不搭话,任由任舒开口。
“可你娶了长安王的女儿,若是被灭九族,你家可也在九族之郑你就没想过你的父母、妻子,还有叔伯兄弟吗?”
当年任府被曝贪墨,被判以九族尽灭,却独独撇开了姻亲穆家!
“陛下仁厚,断不会滥杀。若长安王府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臣大义灭亲,已向陛下表明一颗忠臣之心。陛下恤下臣,自也不会让臣家遭难。”
“即便如此,可你夫人出自王府,你难道就不为她想想?”
穆河静默了一会,凌然道:“我不知姑娘何以咄咄相逼。夫人既嫁了我,自然便是我穆家人。我自当护她。”
“护她?”
任舒冷笑:“你就不怕她恨你吗?因为你,生她、养她的父母亲族被屠戮殆尽,你觉得她该如何做?她难道不会恨你吗?”
“任舒!”
武德帝皱眉。
“回答我!”
任舒不为所动。
穆河瞥了眼皇帝,将目光定在任舒身上,半响才道:“若她恨我,也由她。但作为丈夫,我仍旧应该护着她。在我心中,公道、正义才是人之为饶根本。我不会因为妻子、父母等原因而不去守护道义。诚然这会伤害他们,但这就是我生存于世的立世根本,过去没有变,现在没有变,将来也不会变!姑娘言语相逼,可是认为长安王是幕后主使了?”
任舒看着穆河好半响,才看向武德帝,淡淡道:“不错,贾德昌、和靖的幕后主子就是长安王。越洲富庶,贾德昌做知洲这些年,年年将收到的赋税砍了一半,悄无声息得送到了长安王手里。越洲被他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你想拿到证据可要费一番心思了。”
武德帝瞳孔一阵紧缩,年年赋税的一半!贾德昌在越洲可是呆了有九年之久!怪到越洲税负一直都不能超过吴洲,原来根由竟在此处!
穆河不可思议得看着任舒,审视着她这番话的真实性。
“长安王?竟是长安王吗?”
武德帝喃喃自语,若是经常上蹿下跳的南阳王,或者嚣张跋扈的长兴王他都不惊讶,唯独长安王太让人意外了。
这位王叔向来给他的感觉都是亲切和蔼的,当初朝臣们上书立嗣的时候,长安王还回避了,发出话来等皇帝有消息了再谈立嗣之事,没想到竟藏得如此之深。
听话听音,穆河一听武德帝的话,就明白他毫无保留得相信了任舒的话!
“任姑娘如此笃定,可有证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