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可还了虎符?”
红玉一愣,仔细想了想,回道:“不曾。”
“你他会还吗?”
红玉再次愣神,迟疑道:“昨儿个奴婢听着陛下的是拿,未曾提借字。”
左太后看向红玉,半响方道:“呵,红玉,哀家突然就在想。皇帝是不是故意借着任舒的事情拿虎符?带兵围了任府两个时辰,怀国公府骠骐将军、镇国公府王七、还有哀家的哥哥等内阁辅臣一去就撤了兵。从昨到今,只字未提兵符,也没有要归还的意思。红玉,你哀家是不是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了?”
红玉吓得当即跪下:“娘娘,奴婢不敢揣测帝心。”
“帝心?若真是如哀家所想的那般,哀家其实应该放心了,他终于长成了他父亲的样子,不是吗?”
这话不知是真是假,但想到左太后向来对武德帝百依百顺,红玉又觉得是真的,可到底没敢随便附和,只低着头静默不语。
“任舒,起来哀家应该感谢她。若没有她,皇帝依旧不懂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没想到,她竟是真不愿意进宫的。以前倒是哀家想多了。”
武德帝回了务政殿,就让泉子把成辕叫了来,将京郊大营的五千人交给他统管,并要求他在半个月内肃清禁卫军,还有各宫太监、宫女都要仔细核查一遍。
等成辕遵旨行事的时候,武德帝又叫来了暗卫,让他们将招徕并训练好的人立刻想办法安插进各重臣府中,若是人数不够,就先在三品以上大员家中安排人。
兰香替嫁一事,让他清晰得意识安插探子是目前的当务之急,他绝不能容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陛下,刑部尚书求见。”
“宣。”
叶利明进来见礼。
武德帝极冷淡得问:“叶卿何事?”
“回陛下。关于成世子所中媚药之事,臣终于查到了一点线索。”
“何线索?”
语气依旧冷淡,听不出喜怒。
叶利明顿了顿,恭敬得弯着腰道:“陛下,南蛮的西江花大量供应给大启,来源已是不可察。至于涡树树脂,臣查探到除了供给春风楼、春意楼的以外,还提供了少量的树脂给了几家权贵。这是名单。”
泉子快步下来接过了名单,呈给了皇帝。
武德帝一眼扫过,名单很短,寥寥数人,几乎都是没有官职在身的侯府、伯府中人,数量也很少。
“长兴王府?”
“是。臣查了查,长兴王府几个公子偶尔会服用,不过次数极少。”
“知道了,下去吧。”
等叶利明一走,武德帝便道:“派些人手进三王府,长兴王府、长安王府、南阳王府中的事情,朕都要知道。”
“是!”
这一声并非出自泉子,而是来自不知藏在哪里的暗卫。
成辕的行动很快,不用半个月,十就几乎肃清了禁卫军,让武德帝万分诧异的是禁卫军副统领,原来的统领竟也背叛了他。
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是护卫仁和宫的禁卫军统领。
左太后看着成辕找到的证据,脸色沉得吓人,直接下了懿旨将那统领五马分尸了。
之后又有一些太监、宫女陆陆续续得被带走,宫里一时人心惶惶,皇后、贤妃、兰嫔、容嫔等每几乎都待在了自己宫里,连外出走动都省下了。
长乐宫里,兰香吃力得拖着半人高、装满水的大木桶一步一步得移向不远处的大缸,这是接下来几要用的水,不能洒了。
一旁的台阶上坐着一名宫女,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一手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嘲笑得看着兰香,四周地上全是瓜子壳。
她旁边站着一名身量不高的太监,正翘着兰花指,口中咿咿呀呀得唱着戏词,颇像那么回事。
“我老赵,咱们跟着这么个才人注定前途渺茫,你有没有找过人,换个地方?”
乘着太监歇口气的空挡,宫女立即插话道。
太监望了眼不远处仍旧奋力挪动着的兰香,叹气:“怎么没找,可咱们走了,别人不就得来。这破地方,谁愿意来?现在宫里面谁不知道,咱这长乐宫不是冷宫,胜似冷宫。也就你、我无根无基又无钱,这样的破差事就摊到咱们头上了。”
“哎!”
宫女吐出一口瓜子壳,无奈得叹了口气,而后又神秘得向太监招了招手,等太监俯低了身子,才声道:“哎,你要是她死了,咱们是不是就解脱了?”
太监猛地张大眼睛:“你疯了?她好歹也算是个有品级的后妃。”
“有什么品级。一个才人罢了,连尚宫局的管事姑姑们都不如。而且你看看,自从那以后,陛下从未踏足过长乐宫,一个不受宠的才人,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想想,她一死,咱们差事就结束了,肯定重新分配。到时候肯定比这里好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