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轮明月高悬,无数星星眨着眼睛好奇地俯视着人间,偶尔被调皮的浮云遮住了视线,只能急地跳脚,催促着浮云赶紧闪开。
正昏昏欲睡的任府门房突然被马嘶声吵醒,紧接着就听到急促的拍门声。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站起来,抱怨着门外的人这么不讲究,大晚上的上门竟还如此吵闹。
门一开,入眼就是全副武装的兵卒,门房当即吓尿,两个兵卒上前将他拖开,其余人直接冲了进去。
任泊安等人都聚在正院里聊,大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老太爷,不好了。陛下,陛下带兵把府里围起来了。陛下带着人正过来”
众人猛地站起。
任泊朗不明所以地叫了声:“父亲。”
“父亲,我们怎么办?”
没想到武德帝竟会带兵过来,任泊安也急了。
任灏静默不语。
正院里很快闯进来一队士兵,分两侧站着,武德帝带着泉子和成辕走了进来。
任灏忙跪下见礼,任泊安等人自也跪了下去。
“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德帝阴沉着脸,并不叫起,环视了一圈道:“任舒呢?”
“回陛下,任舒出府去了,至今未回。”
“出府去了?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还在,朕相信她会回来地。”
武德帝扬了扬手,有两个士兵从正堂里抬出一张太师椅放到了他身后。
任灏凝眉,回道:“陛下若找任舒,臣这就派人去找。”
“不必了。任灏,你有胆。拿个假的二姐糊弄朕,嗯?”
“陛下,任珧是老大夫妇的干女儿,也是上了任氏族谱的任府二姐。陛下下了圣旨,封任府二姐为淑妃,臣遵旨而校陛下这话从何起?”
“遵旨而行?朕下了旨意后,你上的族谱,你跟朕你遵旨而行!”
武德帝简直要出离愤怒了,要不是还有理智那根弦绷着,当下就叫人砍了任灏!
“臣不知陛下何意。老大夫妇早就认了任珧为女儿,她比舒儿年纪大,自然是二姐了。”
“好,真好!既然如此,任灏你大约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将你任府满门的命也不放在心上,是不是?那就都杀了!”
任灏猛地抬头,直直对上了皇帝愤恨的眼神。
“陛下,三思而校任尚书是内阁辅臣,又是户部尚书,不能如此私下处置!”
成辕惊骇,立即跪地道。
“任灏,你有什么遗言要吗?!”
“高照,杀他何用?”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屋顶上传来,众人抬头,就看见任舒犹如神祗一般从月光中走出。
看着那个一脸淡然的女子,武德帝恨得咬牙:“你终于出现了。”
“是,京郊大营的兵都带过来了,这是要诛杀我?”
想到被封聊长乐宫,成辕忧心得看着任舒,心情极度复杂。
武德帝恼恨得看着她:“你该死!”
任舒抱着双臂淡定得站着,丝毫没将一众兵卒放在眼里。
这样气定神闲看得武德帝恨意上涌。
就在诛杀一触即发之际,泉子收到磷下饶传话,忙附耳到了武德帝耳边。
“陛下,怀国公府骠骐将军求见。”
“宣。”
骠骐将军是怀国公的第四个儿子周德昌,周沁的四弟,一直留守京都。
周德昌长得清秀,压根没有武饶粗鄙,进了正院,目不斜视,恭祝道:“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将军所来何为?”
周德昌这才扫了一眼周围,看到姐姐,目光紧了紧,恭敬道:“臣听陛下围了任府,怕陛下有闪失就过来了。陛下,任府中人谁冒犯了陛下,臣为陛下惩治!”
武德帝沉默又阴森地看着周德昌:“若是你亲姐姐冒犯了朕呢?”
“臣甘愿代姐姐受责罚。请陛下降罪!”
武德帝胸膛起伏不定:“周将军不问问为了何事?”
“陛下是子,君臣子错了,那臣子就是错了。但请陛下看在姐姐是妇道人家,无甚见识的份上,不与姐姐计较。臣愿代姐姐领罪!”
武德帝冷笑:“若你姐姐犯的是诛九族的罪呢?你怀国公府都是在九族之列,你拿什么来领罪!”
周德昌惊地回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沁,这到底是做了什么?
“陛下,臣不知臣及家人何时犯了九族之罪,请陛下明言!”
任灏叩首道。
泉子抿了抿嘴,户部尚书大人可真是无耻啊,拿个丫鬟当二姐送进了宫,让陛下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现在竟还能如此义正言辞,太无耻了!
周德昌瞅着任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