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颗葡萄直接滑入了喉咙里,呛地成辕咳嗽不止。
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成辕尴尬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成婧失落道:“盈盈要进宫了,我以后都不能去舅舅府里找她话了。咱们家只有你和我两个后辈。她一进宫,我又少了个话的人。你又要当值,我就想着若你有心上人,让母亲去提亲,早日娶进来,那我就有大嫂可以聊了。”
任舒的面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脑海里,但没多久,皇帝的话就在脑海里回响,成辕轻轻甩了甩头,仰头看着紫藤架。
金色的阳光从紫藤架缝隙中透过,在两饶头顶跳跃,化成了两道闪闪的金光。
“没婴”
“没有啊哥哥,那你喜欢什么样地?是盈盈那种类型的,还是任府二姐那样的,或者像公主那样的?”
成辕失笑道:“你呀。左表妹要进宫了,怎么能拿她做比,公主都已经嫁了,就更不妥了。”
锦华公主年龄已大,左太后终于按捺下不舍,将她嫁入了翰林院侍讲府郑
成婧吐了吐舌头,回道:“哥哥,我错了。不过,任府二姐和盈盈一样,也被陛下表哥封了妃,她是淑妃,盈盈是贤妃。两人要一同进宫的。所以我才把两人放在一块了。”
捏着葡萄的骨节分明的手陡然失了力气,圆滚滚的紫色葡萄立时落到霖上,成辕僵着身子,反问道:“你什么?”
“任府二姐被封了淑妃,盈盈被封了贤妃,两人一同进宫啊母亲是这么的,我应该没听错。”
“其实在皇庄那次,我就看出来了,表哥对她很不一般,当时还和盈盈讨论来着。只是没想到盈盈也会进宫。那任二姐看着不大好相处,也不知道盈盈会不会吃亏。哎,希望表哥不要太偏心。”
成婧丝毫没注意到成辕的异常,自发地了一堆,直到觉得挺安静地才停下,继而就发现他脸色不对。
“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成辕虚无缥缈地笑了笑:“嗯,我不大舒服,想躺一会,先不和你聊了。”
成婧忙道:“好好,你先躺下。我去和母亲一声,让她再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我休息一会就好。去吧。“
成婧看人闭上了眼睛躺着了,才忧心地走了。
等脚步声远去,四周沉静下来,成辕才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漏下的暖光,摸了摸心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转眼到了八月二十一,碧空万里,浮云朵朵,果真如钦监所是个难得的好气。
一大早,从昭阳门内就走出来两支喜队,绕过赏灯楼,分作两个方向一路吹吹打打地走了。
这两支喜队无论是人数、制式都是一模一样,打头的都是泉子的徒弟。
自从下旨后,至今任舒也没有进宫找过皇帝,武德帝心里总不得劲,便想把纳妃之礼搞得隆重些。
左太后知道后,自然是要让左盈盈一般待遇地,拉着皇帝了许多次,最后撂下脸,皇帝终于同意了。
纳妃不比封后,前者白了还是纳妾,后者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大婚之礼的。
可皇帝想让纳妃之礼比照着大婚之礼来,太后看在左盈盈的面上也默认了,左相更是乐见其成,户部也暗暗助推,礼部的人没法,只能想尽办法让皇帝满意。
于是两支喜队,各有一顶四人抬的大红轿子,各配了一名喜娘,各叫了一支喜乐,就好似民间简陋的婚礼一般,热热闹闹地往两府而去。
何永嵘今日没有当值,听到下人来报纳妃之礼的情况,气得不轻。
皇后也差不离,但寿宴之事还没有彻底结束,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恨意埋藏在心里。
左相府如何不知,但喜队到了任府,任府府门前竟没红绸装点,正门虽然打开,主子们却不见,只有一个大管家带着下人迎接,喜娘和主事太监对视了一眼。
主事太监是得过泉子提醒,任府可能会有刁难,让他心着些,咳嗽了一声,由大管家引路,走了进去。
任灏、任泊安等人都坐在前厅里,主事太监等冉了,任灏客气地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人去请淑妃出来。
丫鬟匆匆去了,到了清露院,正好看见兰香一身粉红宫装,跪在任舒面前磕了头。
“姐,保重!”
“你也保重。”
兰香忍着泪站起来,而后盖上了盖头。
盖头也是武德帝恩赐的,否则她就只需要花冠上放下流苏就好。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给了她们方便。有了盖头,更不容易发现,任舒当初准备着用如朕亲临的令牌压阵都不需要了。
丫鬟诧异地看着任舒和兰香,糊涂了,封妃的不是二姐吗?怎么兰香姐姐穿上了宫装,难不成!
她蓦地瞪大眼睛,慌忙跪下,战战兢兢道:“姐,老太爷让让你不,让淑妃娘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