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有个嬷嬷让我给你的。”
任诺从净房回来,拿出一张纸条给了任舒。
任舒打开看了看,意味深长得看了眼任诺,又看向了不远处的吴氏,站起来向这一桌的姐们告了罪,离了席。
纸上极简单,只有两句话,席嬷嬷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任舒,她在靠近二门那的抱厦里等着。
任舒带着兰香到了抱厦,让兰香等在门口,自己进去了。
这抱厦靠近二门,偶尔会作为外院男客休憩所用,让兰香站在门外守着,以免有人过来。
推开门,迎面就能闻到一股淡而雅的清香,席嬷嬷正盖上香炉的盖子,听到响动,转过了身,看见任舒,眯起了眼。
“老奴见过姐。”
席嬷嬷福了福,身子只略略弯了弯。
任舒道:“你要和我什么?”
席嬷嬷扫了眼门外,过去把门关了,才道:“姐,老奴自问对你尽心尽力,虽然当初拿了些你的首饰、银子,可你一向都不在意这些钱。没想到姐这么狠心,竟会因为这样的事就将老奴赶出了府。一点都不念老奴奶大你的恩情!”
任舒淡漠得瞧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
“自然不是。”
席嬷嬷扬起了嘴角,笑意盈盈道:“老奴要的重要事是,姐怕是要活不成了。”
“是吗?”
席嬷嬷愣住,没想到任舒如茨云淡风轻,她是没听明白吗?
“姐,老奴,你要活不成了!你要死了!”
席嬷嬷怕外面人听到,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最大限度地拔高了音。
“吴氏让你来地?她给了多少钱?”
任舒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如既往地淡定。
席嬷嬷惊疑不定地瞧着她。
“什么吴氏,老奴不知道你在什么!”
“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偷拿了首饰。那你可错了,你帮吴氏干得那些勾当我没有不清楚的。没想到你不甘心被赶走,竟又回来了。你,这次我要怎么对你好呢?”
席嬷嬷瞬间慌了,打开门就想逃,被任舒一把掼到霖上。
她已经上了年纪,可不是年轻人,被任舒这么一下,全身都痛,一时没爬起来。
任舒蹲下身,抬手放在她的锁骨处,只要往上移一点,就能扼住了她的喉咙。
肩颈处冰凉冰凉的,好似一条蛇在游走,席嬷嬷全身汗毛倒竖,惊恐地瞪大眼睛,扭头看了看香炉,香烟袅袅,别有一番岁月静好的气息。
“你为什么没反应?”
吴氏不是这药厉害,让她点了香尽早撤离,以免被人发现吗?
可从任舒进屋,这都过去了半刻钟了,竟还不发作!
“吴氏让你杀我?嗯?”
“我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不能,了就全完了!席嬷嬷心跳如打雷,震得她耳膜隐隐作痛。
任舒冷漠地看着,放在锁骨上的手突然上移,而后收紧。
那犹如鸡皮一般皱巴巴、软塌塌的脖子立时感受到了疼。
“不不”
席嬷嬷艰难地张口,惊惧到了极点。
“不想就不必了。”
无情又冷酷的几个字传进席嬷嬷耳里,强烈的求生欲终于迫使她承认了。
“是是三夫人”
人字刚了一半,席嬷嬷的脖子就断了,生气全无。
任舒站起来,攥着她的手拖到了床边,而后把人抬起扔到了床上,回到香炉边,正打算打开盖子掐灭那香,腹处猛地窜起一股邪火,全身无力地坐倒在了身后的锦凳上。
“兰”
任舒无力地趴在桌上,想叫兰香,张了张口,发现哑了,拼尽全力用手指将茶杯拨到桌边。
杯子掉在地上碎裂成片,发出刺耳的瓷器碎裂声,但兰香并没有进来。
任舒皱了眉,默默感受着身体内的异样。燥热如海浪拍岸,一浪高过一浪。
她的手肉眼可见地变红,就像煮熟了虾子般的红色,脸上估摸着也是红如朝霞,全身热浪滚滚,然而她的眼睛却清醒如初。
此时此刻,任舒已经明白这不是伤人性命的毒药,而是让人欢愉的顶级媚药!
“世子爷,就是这里了。您可以在这里换身衣服,的这就给您拿身干净衣服来。”
门外传来声音,紧接着是开门声,任舒往门口看去,就见穿着一身靛蓝的成辕边低着头边走了进来。
靛蓝外袍的下摆处有几块红色酒渍,他低头抖了抖袍子,有几滴酒液就落了下来。
成辕无奈皱了皱眉,对那群公子哥更不满了,喝酒就喝酒,非得勾肩搭背,什么毛病呢!
他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任舒,身形瞬时顿住:“任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