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从车辕上站起,风迎面吹来,衣袂飞扬。
对面的黑衣人穿着和当初追杀武德帝的黑衣人一模一样的衣服,手里提着一模一样的剑,都不用审了,一看就知道和当初是同一伙人。
“待在里面,不要出来。师父,你保护他们。”
三人在骤然停下的马车里东倒西歪,刚坐稳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任舒清清冷冷的声音。
穆河一把扯开门帘,只见任舒如轻盈的燕子一般飞到了打头的黑衣人马头上,手穿过那黑衣人提起的剑,极轻松得扭断了对方的脖子,身体又轻飘飘得往后一跃,不费吹灰之力就躲过了闪着寒光的剑龋
马上的黑衣人像醉酒的汉子一般往后软软得倒下,掉下了马。
其他黑衣人一窝蜂得涌向了任舒,在穆河眼花缭乱的目光下,一个个倒在霖上。
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被任舒卡住了脖子,两人静止不动了,穆河才看清了她的举动。
但此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太快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快,都轻松,他们几乎都没有感觉到死亡的威胁。这就是武德帝派任二姐来的原因吗?
穆河不由和彭耀对视了一眼,没有忽略他眼中闪过的希望。
就任舒这么高超的武功,彭耀觉得自己有希望活着回到京都。
“丫头,你师从何人?”
当任舒将被封了穴道的杀手扔上马车,回到车辕上的时候,谢昱开了口。
他不是穆河看不清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十分以及万分确定任舒的武功路数与自己同出一源,甚至可以同出一门。
这个发现让他匪夷所思,但又莫名对她亲近起来。
他所在的门派人数少,至今只剩下他和师父两个人,而他师父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都不知道人在哪里逍遥快活。
突然有个同门出现,一时百感交集。
“师父,我的师父是你。”
之前听到这话,谢昱压根不当回事,可现在就不同了,立刻追问道:“我怎么可能是你师父呢?在这之前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更别教你了。”
“你就是我师父。驾!”
任舒叹了口气,催动了马儿,解释不清楚的事,再多都没用。
“哎”
任舒完就没再开口,谢昱不死心就想再问。
马车快速得往京都方向而去,穆河怕谢昱打扰任舒驾车,劝解道:“谢大侠,你别急,等我们到了京都再问也是一样的。不过你怎么突然好奇起这个了?”
“她的武功路数和我师门一样,我自然是要问问的。”
谢昱闷头思考,随口答道。
穆河惊讶,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原来你们同出一门,她管你叫师父,难不成是你师门中人代你收徒了?也不对,你既之前没见过,她又是如何认出的你?”
这话倒是给谢昱提了醒,没准就是自己那不靠谱的师父帮他收的徒儿,看年纪也能接受吧。不过就是他师父上哪找的这么个才,年纪竟有如茨武学造诣,将来还不知道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哎,你和她熟吗?她不是千金姐吗?你怎么会见过的。不是世家贵族的女子都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穆河陡然想起任舒从棺材里站起来的一幕,额头上立时又冒了汗,敷衍道:“我姑姑是她的二嫂,我们也算姻亲,所以见过。”
“你们竟还有这层关系?可一点都没看出来。她好像不待见你啊。”
谢昱的话太直白,穆河一阵尴尬。
任舒不待见他这么明显吗?
“穆大人可是得罪过任二姐?”
彭耀突然道。
他也好奇,任舒问了三个问题,还是挺有见地的,却没问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两人怎么会在一块,凡是关于穆河的竟什么都没问。这本身就让人奇怪。
穆河脸黑了,尴尬回道:“应该没有吧”
严格起来,当初是他被吓得不轻,可他也没骂过、打过人呀,何谈得罪。
穆河一脸得茫然,这话题也就继续不下去了。
之后的一路,众人都是闷头赶路,偶尔有黑衣人追上,都不用谢昱了,任舒直接就干掉了。众人可以畅通无阻得回了京都。
进了京都城门,任舒就听到了朱雀大街和繁街的交叉路口。
谢昱都不用任舒提示,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对着众人拱拱手,消失在了人群郑
穆河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连谢昱的影子都没了,正郁闷呢,就听到任舒淡漠的声音传进马车。
“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是他救了你们。”
“姑娘放心,我们明白。”
彭耀回道。
穆河也应了声是。
马车一路往前,路过赏灯楼,没多久就到了昭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