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首位,兰嫔和容嫔分坐皇后两边,然后从容嫔左手边开始依次往下坐着左盈盈、成婧、王昕和古萱,古萱和兰嫔之间隔了两个位置。
兰香知道姐不回来吃饭,而是和王七在外面烤肉吃,便跟着皇庄下人一起找了过去。
成世子不知何时过来了,坐在了武德帝的左手边。
武德帝见成辕落了座,好半才开口问道:“他们呢?”
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问的是任舒和王昫。
成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话实无异于火上浇油,隐瞒不估计武德帝事后也会知道,到时候怕是更生气,斟酌了一番硬着头皮道:“他们打到了兔子和鸡,任二姑娘和王家公子准备烤了吃,两人就没回来。”
武德帝脸色立时沉了,冷冷道:“王七倒是好兴致,吃吧。”
完瞪着桌子上摆着的烤鸡,恨不得瞪出窟窿眼来。
泉子时刻留意着武德帝,见状忙夹了块鸡肉放在了他面前的碟子里。
武德帝吃了,仍旧瞪着那只烤鸡,泉子无奈又夹了一块,等第三块夹完后,硬着头皮声对皇帝道:“陛下,事不过三,您都吃了三块了,可不能再吃了。”
武德帝视线收回,恶狠狠得瞪了眼泉子,又扫视了一圈桌子,怒道:“怎么没有兔子肉?朕要吃兔子肉!”
管事的都不用泉子,立刻下去叫人准备。
皇后等一众女眷自然听到了成辕的话,又听到武德帝的话,左盈盈等人偷偷瞧了瞧黑了脸的皇后,只顾闷头吃饭。
成辕也是低着头,不看皇帝,只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夹菜吃。
前厅里一时安静无比,成辕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之前在果林里和任舒的对话。
之前,成辕将皇帝送进了院子后,叮嘱了一番跟过来的禁卫军,便骑着马去找任舒两人了,之后武德帝必然是要问起的。
任舒并没有骑很远,大多数时候只是操控着马步跑着罢了。
成辕没多久就找到了两人,王昫去猎兔子、野鸡等皇庄养的野物去了,他看人走远了,才开口道:“任二姑娘,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随你。”
任舒淡漠道。
前方是一片果树林,皇庄管事的在这种了苹果树,任舒驱马近前,摘了一个离得近的苹果咬了口,还挺脆的,而且还甜,这皇庄管事的挺能干。
马养的好,果子种的也好。
身处果林,阳光从树叶间洒落,一点不热不,成辕看去风景还不错。
他长长吸了口气,才道:“任二姐,陛下听你去金明寺游玩,才特意提议今来皇庄跑马地。陛下对你一片赤诚,你若不能回报,也不必做得如此绝。”
那家姑娘拒绝人是掐脖子拒绝地?这也太夸张了。
成辕是真替武德帝不值。
任舒咬了口苹果,在口里咀嚼着,凉凉的目光放在他脸上,等苹果咽下后才道:“成世子,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平淡的话语成功地让成辕闭了嘴。
“你我非亲非故,你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这下间,我想如何便如何,谁能奈我何!”
成辕抿了抿嘴道:“姑娘就不怕引起下公愤?”
任舒讥讽地看着他:“那又如何?做不过一个死罢了。死于我来再平常不过。”
“姑娘如此不惜死吗?”
“你要不要试试?”
任舒突然凑近他:“我就站在这里,你用你的佩刀把我杀了如何?放心,我绝不还手!”
成辕望着那双莹润认真的眸子,不自觉地后退了数步:“姑娘是疯了吗?”
任舒最后咬了口苹果,随手将苹果核扔在了果林里,双手交叉抱臂于胸前,讥讽道:“成世子才发现吗?我早就疯了,可惜你的皇帝、你的太后姨母没人相信。这世道真是可笑,真话的时候没人信,谎话的时候倒信了个十足十。人那,从来都只是捡自己相信的相信罢了。”
成辕突然间想起从遇到任舒后的一切,再次开口道:“姑娘真觉得自己是几世重生之人?”
任舒靠在一棵果树躯干上,抬头望着硕果累累的枝桠,淡淡道:“不是觉得,我本就活了不知道多少世。比如我就知道世子是个正直的人,对妻子、对陛下、对家人都尽力做到了最好。但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从来都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忠君爱国是你的信仰。哪怕是妻子,哪怕是家人,谁触犯了你的信仰,谁就会被你抛弃。大义灭亲的事情你也是会做的,不是吗?”
有风穿过果林,吹向成辕,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无比,可他没时间去整理,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久久地望着任舒。
“是,姑娘我的话全对。我也不觉得这么想有错。我从就被教导着要忠君爱国,做一个忠义之人。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忠君、爱国、才能护家!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