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太后和陛下对你有敌意,你一人入宫,我不放心。母亲陪你一块去。”
“不必。他们伤不了我。”
这话周沁不信,上次中毒之事至今历历在目,哪里伤不了呢。
“无妨。”
任舒直接走了。
周沁眼泪落了下来,姚妈妈劝道:“夫人,姐不会有事的。若太后真要对姐不利,昨何必多此一举,为姐正名。”
闻言,周沁放下心来,忐忑得扭着帕子坐了下来。
陈康架着马车到了朱雀大街,后面传来王昫的声音:“舒…兰香,兰香。”
大家闺秀闺名不能叫,他就叫丫鬟的名字。
嘿嘿,王昫十分得意自己的机智。
兰香掀开一角帘子,看到王昫笑道:“七公子,安。”
“舒姐是不是在?”
王昫跑到马车旁边,低声道。
“何事?”
兰香刚点头,就听任舒道。
“舒姐,你们去哪?是去北城门那吗?我跟着可好?我自个去,顾姑娘不愿搭理我。”
他昨跑了趟北城门,逛遍了印着顾字招牌的店,最后在茶水铺子碰到了顾秋棠,可人家连个眼尾斗没扫他。
他好话尽,带去的赔礼也全丢了出来,在北城门主街上丢了好大个脸,又不能打、不能骂、还不能闹,只能灰溜溜得回府去了。
今正要再去赔礼,碰到任舒高兴坏了。
有任舒在,顾秋棠总不能再把他扫地出门吧。
“不去,进宫。”
简洁有力。
王昫一阵失望,既而好奇:“昨不是刚进宫,怎么你又要进宫?是不是谁想对你不利?”
想到当初中毒的事,王昫突然紧张。
“高照找我。”
又是四个字,但王昫已经明白了,应了声,默默让开了路。
马车直直得往昭阳门去,王昫摸了摸鼻子:“舒姐果然是舒姐。走,跟爷去北城门。记住了,到霖方,看到姓鼓招牌,都进去帮忙,让你们往东,就给我往东,明白了?”
“明白!”
身后的一众厮齐声应是。
街上百姓都被这么多人齐声应是给吓了一跳,默默远远离着众人,不知这些人又要去祸害谁,哎,那人也是倒霉。
任舒进了宫门,就被人领着去了仁和宫。
太后根本不见她,直接让红玉带着去了西次间。
皇帝下了朝已经在那等了好一会了。
红玉请任舒进去,又亲自伺候在一旁。
今日不是昨日,兰香不能进宫,留在了宫外。
“任舒,来,坐。”
武德帝热情得招呼,泉子暗暗看了眼任舒,又低下头去。
不管是泉子,还是红玉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任舒进门时压根没和皇帝行礼,而武德帝好似完全不在意。
为了任舒名声考虑,武德帝不能让红玉离开,不过也不担心,她是母后的心腹,向来知道分寸,绝不会对外胡。
“任舒,这是和靖上报的救灾情况,你看看。”
武德帝的这句话震惊了红玉和泉子。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任舒连后宫都不算。
两人都低着头,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耳朵高高得立了起来。
任舒已经开口道:“奏报我就不看了,你什么想法?”
昨已经了梗概了,一晚上过去总会有些思考。
“你的下发布告,朕觉得先放放。朕看了历年地方教化,不太确定布告后的结果。至于派人去查访实情,朕觉得可行,但吏部交上来的吏员名册,每人都有事,就算抽调也只能抽调几个、十几个,可吴越临三洲有三十多个城池,百多个村镇县,只有十几个人,怕是不够。若是等两年后的会试,时间又太久。”
任舒点点头,听这话就知道他确实认真思考了。
红玉心下骇然,这样的事能和一个姐吗?
泉子也是心内疯狂吐槽。
“不发布告,不能让灾民们从下往上监督,效果会差些,但你顾虑得也不错。那就先不发。派人核查,你的想法也挺好,如果只是人手不足,不如今年开个恩科,这样就有两百多人供你差遣,到时候就有人了。”
“开恩科朕也有想过,就怕左相不同意,内阁也不会同意。”
“你想做事就会碰到困难,区别在于是克服困难过去,还是直接绕过去。你想知道灾民情况,就要有可靠的人去查实。新科进士刚入官场,不会圆滑,做事更有朝气。”
武德帝沉默着、思考着。
任舒任由他想,自顾吃点心,没一会儿一盘子十块栗子糕全进了她肚子。
红玉给她斟茶,又出了西次间叫人再送盘栗子糕来,想了想又去了左太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