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葛玲的气急败坏,葛婧淡定从容,充分展现了一个世家贵女的气度,倒让人对其心生好感,未来夫家的婆婆也在太极宫,见状满意得点头。
南阳王府今日虽然出丑,但葛婧确实不错,面对比自己厉害的任舒,不卑不亢,不嫉妒不羡慕,虚心求教,着实挽回了几分颜面。
世子妃余光瞧见亲家的脸色,心松了些,自家闺女幸好没有受葛玲的连累。
“可以。”
任舒完回了座位,一坐下就抬头往屋顶看去,与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成辕跳上墙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将人叫出来。
看武德帝的意思是不准备让人知道了,可私下约见不合理数,他又要怎么让人出来。
正想着,脚下就飞上了屋顶,开了一块瓦片观察着大殿内的情况,轻而易举得救看到了站在中间得任舒,顺带知道怜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
目送着她回了位置,紧接着就和她视线撞在了一起,成辕立时有些尴尬,他这样子可真像梁上君子。
任舒既然看到了他,一切又容易了许多,成辕正打算多取下一块瓦片,好让她看到他的脸,对方却直接站起来,出令门,纵身一跃就到了屋顶。
“成世子竟做起了宵,可真难得。”
成辕抱了抱拳,尴尬道:“任二姐,陛下有事相商,命我过来寻你。”
“何事?”
任舒坐在屋脊上,托着腮望着头顶上方的明亮的圆月。
这算不算人月两团圆?
“在下不知。”
成辕看着随意自在的任舒,眸子闪过惊疑,不知为什么她总给他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
整个人冷冷清清的,眼睛里深沉如汪洋,让人看不清的同时,又想去探究。
“那你带他过来吧。”
“过来?你是指到这屋顶上。”
成辕愣了愣,她的话总如此出其不意。
“这里不好吗?既能赏月又能听曲,一举两得。”
好是好,可是不是位置太高了些?
成辕最后还是去寻了武德帝,没办法,岑月岛上五个月的相处时间让他明白,皇帝很听她话。
她想做的就没有做不成的。
武德帝在墙边等了好一会,等得快没耐心了才看见成辕独自一人回来,看了看他身后,道:“人呢?”
“任姐让臣带陛下去太极宫大殿的屋顶上,那里既能赏月也能听曲…”
“那走吧。”
武德帝毫不犹豫得道。
成辕心中一叹,果然如此。
武德帝是被成辕带上屋顶的,有禁卫军发现了墙头上的两人,等看清是皇帝和统领,又默默退了下去,走了老远后才回头看着,墙头上早没了两人踪影。
“这是什么情况?”
禁卫军呢喃了一句,就抛到了脑后。
两人上了屋顶,就看到仍旧托腮望着圆月的任舒。
武德帝上前,坐在她旁边,道:“任舒,你还真会选地方。这里看月亮,好像更大、更圆些。”
“你有事问我?”
任舒仿佛没有听到武德帝的话,开门见山得道。
武德帝尴尬得看了眼身旁的成辕,便道:“是有点事。”
“吴越临三洲飓风过境后,和靖按照内阁的意思发了赈灾银和赈济粮,还上了奏本明了情况。可朕总不放心,不知道他的是不是真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任舒淡淡道:“由上往下可能查不了什么,那就由下往上查。在三洲张贴布告,告诉当地百姓每人能领到的赈灾银和赈济粮,然后派人去各家各户核实。差不多你能清楚个七七八八。”
武德帝思索了一会儿,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就是费时费力。
“派人查访这个朕明白,派了布告就在三洲就行吗?若有人离开了三洲之地呢?”
当初岑月岛上遇到的就有好些越洲全不在越洲的。
“随你。这次公布了数目,其他地方的百姓知道了难免会比较。不他们了,就是三洲当地的人以后心里都会有比较,若处理不妥,可能会引起民变。”
“这话怎么?”
“以后但凡有灾,不管灾的严重情况,灾民们都或多或少得与这次相比。人向来不患寡而患不均。举个例子,这次三洲灾民每人可得三两银子左右,可下次受灾的人群少,也没有这么严重,朝廷按照情况给了每人一两银子,若你是灾民,心里会如何想?”
武德帝沉默了,不用代入灾民的角色,他已然明白结果。
“如果白了是因为灾情轻重不一呢?”
“那就得看地方教化如何了。有善教化的文官,当地民众听得进去,自然没什么问题。若碰上听不进去的民众,又被人挑唆,后果难以估量。”
武德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