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带着武德帝出了鹏城,一路往东北方向去。
从白跑到黑夜,两人速度才慢下来。
武德帝上气不接下气得跑了老半,累瘫在在路边的草丛里。
“我跑不动了。”
他无力得摆摆手。
任舒闻言停下来,靠在了一旁的大树干上。
“咱们这是要往哪去?”
“河泽。”
“河泽?那里不是灾情严重吗?”
“再严重,过了将近两个月也水退了。”
任舒冷冰冰得道。
“王昫他们还在鹏城!”
“我和他们了在河泽汇合。况且就算他们留在鹏城,有王昀在,比在你身边安全多了。”
这话真扎心,武德帝沉默。
任舒冷漠得看着他,话风一转:“找死的滋味如何?”
武德帝依旧沉默,满脸尴尬,被夜色隐藏了。
任舒继续道:“因为灾民们骂皇帝,你心里不爽,觉得委屈?”
武德帝不响,他难道不应该委屈吗?
明明他在被追杀,什么都没做,灾民们不骂其他人,偏逮着他骂做什么!
赈灾银、赈济粮他又没有掺和!
“我记得你当初听到春城知府只发三钱多银子的时候了一句,三钱银子,他们怎么敢只发三钱银子!你口中的他们应该不是指春城知府,而是指的朝廷上的那帮人,比如左相,比如我祖父,对吧?”
武德帝不明白任舒想什么,继续沉默,当时他心里想的他们确实是左相他们。
因为那时候他以为发这么少的钱是他们决议的。这可怪不了他那么想,谁能想到是底下人没清楚,没做到位呢。
武德帝正想得出神,就被任舒的下一句话怔在原地。
“你当时想是朝廷那帮子重臣做的好事,与现在灾民想是你做的好事不是异曲同工吗?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那些大臣不是你选的?不是任命的?这下都是你的,就连管理下的人都是你做主选择的。你选择的人,没有救济你的子民,将你的子民当成土鸡瓦狗般对待,你的子民不怪你,怪谁!”
任舒的话语就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武德帝的脑海,他跳起来,梗着脖子道:“不是,我没有选择官员,他们都是左相、你祖父他们选的!”
任舒冷笑:“是你给他们权力让他们选的,责任不该在你吗?你明明可以挑选人品正直、能力突出的官员帮你治理好下,明明可以让那些灾民得到更好的救助。可你只顾自己玩乐,不将这些百姓,你的子民放在心里,任由那些官员作贱他们,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武德帝倒向草丛,屁股重重得落下,呆呆得望着月光下清冷的、面无表情的任舒,脑海中火花四溅。
“我…不是…我…没迎”
他痛苦得抱着头。
“听到灾民们呼号着陛下英明,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很满足?”
任舒似乎一点没看到武德帝的痛苦,继续道。
“你做了什么吗?仔细算算,除了告诉灾民朝廷其实发了三百万两银子外,你什么作用都没起。”
武德帝抬头:“我让左侍郎足额发了银子和粮食!”
任舒勾起嘴角,满脸嘲讽,在月光的照耀下,武德帝看了个一清二楚,他脸上充血,倔强得盯着她,要听听看她又能出什么来!
“和靖告诉你,他是准备着灾民回乡后,让各城知府衙门处理善后事宜,钱粮会再发一次,你就信了?那我问你,他准备怎么发放?若他发放了,你又怎么确信他是发给了灾民?还有剩下的银子是放在哪里保管的?准备什么时候运往各城?吴越临三洲均受灾,三洲怎么分配银子?”
一连串的问题问傻了武德帝。
“我…我又不知道这些。”
“你不知道是我的错吗?是下饶错吗?太傅们没有教你吗?不知道,你不可以学吗?一句不知道,你就没错了吗?”
武德帝呜呜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行了。知道错就好!”
任舒半点不为所动,道:“歇了这一会了,起来赶路。”
武德帝以为任舒好歹能安慰他几句,结果没有,还被逼着赶路,气得不轻,可知道她的话不得不遵从,只能窝窝囊囊得爬起来,擦干眼泪,继续往河泽跑。
王昀和赵坤逼退黑衣人后,就找不到皇帝了,两人眉心全是愁绪,回了鹏城,和贾德昌汇合,明了情况后,又从知洲衙门调了许多人在鹏城内外查找武德帝的下落。
王昀是最郁闷得,好不容易找到了陛下,又看到淋弟,结果被黑衣人一打岔,两人都不见了,想撕了那群黑衣饶心都有了。
王昫见自家二哥一路追击黑衣人,又听到任舒在河泽汇合,便带着古萱和兰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