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跑了一晚上,朝霞映照下,任舒睁开眼,看了看周围,道:“你竟然跑越洲来了。”
昨跑出东城门后,任舒回到马车,就没管武德帝往哪跑,不想竟从吴洲到了越洲。
春城紧邻越洲,他们到了越洲地界倒不意外。
“任二,这里是哪里?”
王昫探出车门,那些伤并不妨碍他行动。
“这里是越洲贺城,贺城一直往东走,是兰江的出海口,叫河泽的城。那里你们可以看见大海。”
“大海!”
王昫眼睛一亮,随即黯然:“我还没见过大海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大海。”
“高照这条路一直往前就是去往河泽的,你想看海倒是能看。”
任舒淡淡道。
“我们在逃命啊,还去看海是不是不妥当?”
王昫问。
任舒没理他,因为黑衣人又追到了,不过这次人数少,只有十个,不一会就被任舒收拾了。
“他们人怎么少去了?”
“东南这边,吴越两洲形势复杂,他们怕是不能多派人手。继续往下走吧。去了河泽,没准可以坐船躲开追杀。”
在海上飘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黑衣人总追不上了。
武德帝和王昫同时想到了这点,立刻抽了马一鞭子,马快跑起来。
到了下午,几人就进了河泽城。
河泽,顾名思义,水多,湖泊、江河都多,水量最大的就是越江。
越江之水汇合了青江、岷江、兰江,气势恢宏得奔赴东海。
湖泊中最着名的是映月湖,夜晚去看格外静谧美丽,在月光的照耀下,湖面会发光。
任舒五人进了城,就看到了越江。
越江不同于青江,江水略混浊,颜色偏黄,两岸有妇人或在洗衣、或在浣纱,还有孩童蹲在水边玩水,那水位几乎和岸齐平了。
河泽虽然没有春城热闹,但多了许多生活气息。
走过越江,一路往里走,人声渐渐嘈杂,各种叫卖声不断,空气中隐隐带着海腥、鱼腥味等等味道。
“好臭。”
王昫一把捂住口鼻。
武德帝同样难以忍受,憋着气走了一会,也跟王昫一样,捂住了口鼻。
古萱和兰香也差不多,唯有任舒神色如常。
五人找了家饭馆,点了几个菜。
他们一没吃饭了,也不管还没到饭点了。
河泽靠海,菜色大多都是海鲜,吃得王昫和武德帝都很满意,频频点头。
几人吃饱喝足刚准备走,街上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原本热闹的人群四处逃窜,好多人涌进了饭堂,往二楼跑去。
跑堂的见了忙喊住,但惊慌失措的人压根没有听到。
五人正好坐在楼上,往外看了看,刚刚明亮的空此时暗沉沉的,饭馆前的两棵大树被风吹得枝叶乱颤,最后承受不住,咔嚓断了。
古萱站到了任舒身旁,万分不安。
“这…这是怎么了?”
王昫从来没见过这样骇饶风,就像要把人吹飞了一样。
更让人惊心的是,任舒等人所在的这幢木楼也被风吹的摇晃起来,站在里面的人又吓得纷纷往外跑。
“这这怎么了?”
“飓风来了,看这样子,估计很厉害。”
任舒极快得拖着兰香和古萱随着人流往外跑。
“快跑,这楼坚持不了多久的。”
武德帝和王昫立刻跟上。
几人出了楼,头上就砸下豆大的雨点,立刻就成了落汤鸡。
大雨倾盆而下,狂风依然大作,越江水没过多久就超出了河岸,任舒他们还没来得及看的海边,已是巨浪滔,裹挟着大自然得愤怒扑向了河泽。
河泽城里水位越来越高,有巨型浪头竟奔离海岸线好几米,誓要踏入河泽城一般,许多在海边的渔民或者游客立时就被回笼的浪花带进了海里,销声匿迹,只留下惊恐万分的惨叫声。
在城里的任舒牵着兰香,拖着古萱,古萱拉着王昫,兰香拉着武德帝,踩着已经过了膝盖的江水跟着人流往高处去。
身后不断传来哭喊声,呼救声。
任舒充耳不闻,王昫几个偶尔回头看去就见茫茫大雨中有孩子没拉住,被狂风吹上了,还有人没注意滑倒了,就被惊慌失措的人们和江水瞬间淹没。
四人心脏砰砰直跳,跟着任舒飞快得往前跑。
五饶马车落在了饭馆后院,即使有,隔着这许多人也是寸步难校
此时,空已经暗得不见日月,海水倒灌,江水喷涌,水位上升,狂风肆虐,暴雨连绵,到处都是风刮过的呼啸声、浪潮翻涌声、夹杂着哭声、喊声,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在灾难面前,人类是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