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叔几步上前夺过药罐子,拿起一个陶碗,这陶碗原就是放了水,搁在大箱子上的。
将药汤倒进陶碗,又吹了吹,又不知从哪拿了个破木片,当作勺子一点一点喂给了王昫。
武德帝站在一旁仍由他施为,乐得轻松。
任舒靠在门边静静看着,突然出声道:“古大叔”
武德帝一凛,条件反射地从古大叔手上抢过了陶碗和木片,接过了喂药的活。
古大叔怔了怔,无奈摇摇头,问任舒:“任姑娘,有事?”
“你这种药材还有吗?”
任舒伸出手,白净的手上躺着一朵干枯的敲不出来颜色的花。
古大叔见晾:“有,这药材也不知道做什么的,我听药铺里的人饯曼陀罗,这他们收购的价格挺客观的,我见山上有,就多制了些,你要就都拿去。”
“我按市价给你钱,你做买卖的东西,可不能不收钱。”
古大叔想了想同意了。确实如任舒所,这是拿来卖的,区别就是卖给药铺,还是卖给她的问题。他按卖给药铺的价给她也不算多要钱。
古大叔有一袋,大约有半斤多,任舒全要了,拿着捣药工具捣碎了,花了一晚上时间做成了药粉,装在了荷包里,也不知做什么用。
任舒出去后,武德帝喂了药就在床上躺下了,身上盖了件古大叔已经浆洗了不知道多少次泛白的棉衣。而古大叔自己和衣睡在霖上,身上就盖了件很早之前成亲穿的长褂子。
一夜过去,武德帝蜷缩在床上睡得腰酸背痛,太阳刚出地平线呢,就累得醒了。
身体蜷缩了一晚上极不舒服,再睡不回去,索性就起来了,出了里屋,武德帝只看见兰香和丫头盖着棉被,睡得极香、极沉,任舒却不见踪影。
出了门,抬头就看见篱笆外的大树枝丫上有个人,正是任舒,正闭着眼睛靠在大树枝上,听到响动,睁开了眼睛。
“醒了?”
任舒从树上跳下来,道:“醒了就生火熬药。”
武德帝依言去了,大约是那一顿鞭子太过痛苦,他不想再尝试,十分自觉地听话照办。
古大叔本就醒得早,听到动静忙出了里屋,眼睛不敢多看,低头匆匆穿过堂屋到了门外,就件任舒站在院子里看着武德帝干活。
“古大叔,你这离镇子远吗?”
“不远。玉山镇就在山脚下不远,大约有五里地,走路两个时辰差不多能到。姑娘要去镇里?”
“你这里大多数药材都有,但我二哥还需要其他药,我需要去镇上看看。镇上有药铺吗?”
“有的。我领姑娘去吧。”
任舒点点头。
兰香听见话声,忙也起来了,紧紧跟着任舒。钱可都在她身上呢,姐不能不带着她。
“你就留在这照顾王七,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囡囡。囡囡比你能干。”
俗话穷饶孩子早当家,任舒昨就发现了除了重活囡囡因为人力弱,其他活都会干,也能干。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武德帝是远远比不上囡囡的。
武德帝沉默地点点头,盼望着任舒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但这样的愿望自然是实现不聊。
古大叔带着任舒主仆下了山,就到了玉山前村。
玉山前村有百多户,壮劳力也有几十个。
任舒想了想对古大叔道:“古大叔,你可这的村长熟吗?”
“还可以吧。我时常进村换货,而且我过世的妻子也是这村里的。姑娘想要什么东西,我可以去问问。”
“你那房间太了,我想多盖两间屋子。我二哥伤势严重,暂时不能动,想在你那多叨扰一段日子。”
古大叔涨红了脸,道:“我那里简陋了些,姑娘不如去镇上住,镇上有医有药也方便些。”
“不方便。古大叔,你就我们是你的亲戚,突然来投奔,一时没地方住,让他们帮忙给造两间石头屋子。石头我等下去买,来做工的每每人一吊钱。我希望两时间能造好。”
“这时间太紧张了,两可能不校”
“所以最好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孩子来帮忙,我也给钱,每个孩一一百文。”
古大叔闻言,心肝颤了颤,又见任舒态度坚决,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村长家。
有这么丰厚的报酬,傻子才不来。村长立刻召集了村里所有的壮劳力,还是被古大叔拦着才没立刻上山。
毕竟石头还没有,众人上了山也没用。
古大叔按照任舒吩咐的好了时间便用村长提供的牛车回来了。
有了牛车,三人坐着先去了采石场。
玉山前村近山,采石场就在附近,一刻多钟后就到了。
采石场里因为春刚到,刚开工没两,现有的石头都是去年采的,数量并不多,但对于造两间石头房还是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