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是一愣,黑衣人瞅瞅王昫,又看看武德帝,瞬间就变换了方向,攻向了武德帝。
武德帝虽然没有穿明黄色的龙袍,可身上的华服绣了金色龙纹,在蜡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作为一名要杀皇帝的杀手,自然认得龙纹。
谁是皇帝压根就不用多,几个杀手瞬间就知道了之前杀错人了,自然放弃了王昫,直扑向武德帝。
王昫没有东西扶着,马车一晃,整个人就趴在了车板上。
“咔嚓”车凳脚档处的木板本就裂缝,而武德帝身体不能动只能随着马车晃动滚动着,于是木板承受不住武德帝身体的冲撞破裂了。
王昫就和从凳子里滚出来的武德帝视线对了个正着,鼻息可闻。王昫不敢相信地瞪大着眼睛,就着马车里的蜡烛光仔细辨认着,十分、万分肯定对面的人就是武德帝!
王昫胸中犹如惊涛拍岸,再看到本来杀向他的黑衣人全部转向了武德帝,惊涛直接变成了洪水滔,心脏差点停了,跳起身就往武德帝扑过去。
兰香蜷缩在车门处,双手死死抱着剩下的一段木柱子,尽量让自己不掉下马车。
任舒此时飞起,一脚踢飞了一名黑衣人,然后又一掌打落了一个,眼见着剩下的那个黑衣人剑尖已到了武德帝跟前,忙也扑过去,但仍旧慢了,好在王昫用身体撞开了黑衣人,让他的剑偏了方向。
任舒见状,立刻抬脚将黑衣人踢下马车。
王昫看着黑衣人被踢下,才松了口气,而后立刻爬到武德帝身边,叫道:“陛下?陛下?”
武德帝瞪着双血红的眼睛,一声不吭。
后头的动静太大,裘豹转回头看了看,发现黑衣人都被任舒打下了马车微微放下心,然后就听到王昫叫陛下,陛下!
那突然多出来的穿着华服的男子难不成是陛下?
作为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千户,裘豹的职位还不足以面圣,所以他压根不认识皇帝,现下听到王昫叫对方陛下,他整个心脏都颤抖起来,这什么鬼护送?!送个纨绔公子去西北,怎么还附送个皇帝的?王昫应该不敢对着不是皇帝的人叫陛下吧?
在场除了任舒和武德帝以外,其他三个人都呆滞了,当然,兰香和裘豹纯粹因为王昫的那两个字“陛下”才呆的,但杀手们可没给他们多少时间发呆。
没一会儿又有五个黑衣人跳上了马车。
裘豹再不能驾车了,身后的人里有个当今圣上,他作为朝廷命官,怎么也要以保护皇帝为要,将缰绳一把塞给懵圈的兰香,裘豹抽出腰间的软鞭就冲了过去。
裘豹善于舞鞭子,在战场上只要他挥鞭就能抽到一群人,那叫一个威武,可是在马车里,这鞭子压根就是个累赘。
任舒不仅要躲避黑衣人,还要躲避裘豹的鞭子,再次躲过一鞭后,她直接怒了,抬手就扯过鞭子尾巴,一伸一拉直接夺过了鞭子。
裘豹不满,抢他武器做什么,可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随手从车板上捡起不知谁掉落的宝剑,和其中两个黑衣人缠斗起来。
王昫本来以为黑衣饶武功都很菜这不能怪他,任舒打得太轻松了!看到裘豹竟然在两个黑衣人夹击下渐渐不敌,才意识到黑衣饶武功挺强的,只不过任舒比他们更强,毕竟任舒一人对着三人,已经有两个被她打下了马车,只剩下了一个。
而这一个很快也被打死了扔出了马车。
武德帝吓得面无人色,却不能动,连喊个救命都不能,简直悲催到死,盯着挡在他面前的王昫后脑勺热泪盈眶,忠臣啊!难怪母后一向让他和镇国公府亲近,母后诚不欺他!
任舒干翻了三个人,又帮着裘豹打死了一个,再不管剩下的那个,夺过兰香手里的缰绳,就喊了一声:“驾!”
没有人控制的两匹马只一味地往前冲,完全不管方向,此时已经窜进了一条山道里,山路一直蜿蜒向前、向上,地势越来越高。
任舒皱了眉,此时也不能停下了,只能控制着马车的速度和方向,不至于翻车。
裘豹仍旧和黑衣人缠斗着,王昫依旧挡在武德帝面前,紧张地看着两人,兰香抱着残车壁,蜷着身体,紧紧闭着眼睛。
“哐当”
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马车一侧高高抬起,任舒立刻往反方向拉缰绳,两匹马立刻鸣叫,高高抬起了前腿,这么一打断,高抬起来的马车一侧又立刻重重落下幸好马车没有翻!
马车没有翻,可站在车板上的裘豹和黑衣人两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出去了,落到黄土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下。
黑衣人立刻爬起来再次往马车冲,裘豹不甘落后,也紧追着他!
任舒不管两人,马上抬起缰绳抽在马身上,口中又是一声驾。
马车立刻又动了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山路越来越窄,地势越来越高,到了后来,马车几乎是贴着山路边沿跑,王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