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沁沉默了半响,又问道:“老太爷回来了吗?”
这事姚妈妈就不知道了,毕竟她出府过,回来后一直在明枫院里,没有关注老太爷,便看向莺歌。
莺歌摇头:“老太爷一直没回来。宫里传出消息,是这段时间老太爷都要在宫里教导陛下。”
怎么一回事,几人都心里清楚。
姚妈妈半没再开口,想到她晚饭没用,便问道:“夫人,奴婢去拿些饭菜来,你多少吃些。”
周沁仍旧没有开口,姚妈妈便让兰香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厨房里知道大夫人没吃晚饭,一直在灶上温着三个菜和一盅鸡汤,听到兰香来取夫饶饭菜,忙将菜和汤,还有一直热着的米饭端了过来。
兰香将饭菜拿回来,姚妈妈劝着周沁吃,但周沁实在吃不下,扒拉了两口就放到了一边,重新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周沁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已是光大亮。
“夫人,你醒了。”
莺歌正好到床边看两人,就和周沁对视上了,忙服侍她做起来。
“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了。陈院正辰时三刻过来了,是给你和姐诊脉。”
周沁抓着莺歌的手一紧,才慢慢道:“洗漱吧。”
等洗漱完,穿好衣服,周沁才让莺歌去请偏院请陈院正。
男女有别,周沁没醒,陈院正自然要回偏院,不可能在明枫院等候。
陈院正来的很快,进门就先去看任舒,见到人还有气息,脉搏虽然微弱,似有似无,却是在跳动地,立时皱了眉。
周沁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等他收回手才淡淡问道:“陈院正,舒儿怎么样了?“
陈院正眉头深锁,疑惑不解地看向周沁:“任二姐可曾吃过药?”
周沁看了眼莺歌,莺歌便回道:“回太医,您开的方子奴婢们煎了,好不容易给姐喂了半碗。”
“除了老夫给的药之外,你们有给任二姐吃别的药吗?”
莺歌奇怪道:“除了您的药外,奴婢们不敢随意给姐吃药。”
陈院正盯着莺歌看了看,又转向兰香,然后又盯着周沁看,并不十分相信。
“陈院正,舒儿是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大大的不妥,最大的不妥就是为什么过了一一夜,她还没有死!中了鹤顶红的人,现在尸体都应该凉透了才是!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和周沁的,陈院正客气道:“老夫有些疑惑罢了,按理喝了药,任二姐应该醒了才是。”
兰香、莺歌还有姚妈妈一同低下头,将脸上的恨意掩藏,周沁眼中闪过嘲讽,她没想到陈院正还是个睁眼瞎话的高手。
“夫人,任二姐情况特别,老夫有个请求不知夫人可否同意?”
“陈院正请。”
周沁不温不火地回道。
“老夫想取任二姐的血回去研究研究。”
周沁交握的手收紧,指甲嵌进了肉里,瞬间渗出了血珠子,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死死看着陈院正,好半响才道:“陈院正也是为了舒儿,请便吧。”
陈院正便取出银针扎破了任舒的食指,又心地取了一块白色没有花纹的帕子将血珠擦了,才道:“夫人,我给你把脉把脉吧。”
陈院正十分清楚自己来任府的任务,第一个是确定任舒死亡,第二个是确保周沁等人不会去找别的大夫,这样鹤顶红的事就不会知道,第三个是治好周沁。第一个任务没完成,第二个任务眼下看着没出问题,那这第三个任务也好好办。
周沁点点头,两人坐到了八仙桌前。周沁伸出手,姚妈妈搭了帕子,陈院正把脉很快,比给任舒快很多,没一会儿就收了手道:“夫人安心静养,按时喝药,应该问题不大。”
“有劳。”
事情一了,陈院正就回了偏院,取出帕子凑近鼻子闻了闻,脸上显出惊骇之色,差点将帕子扔了,望着帕子上鲜红的血色久久无法回神。
“来运,去任府厨房,要两只活鸡来。”
来运是他的随身厮,向来跟着他走家串户,十分了解他,闻言忙去厨房拎了两只活鸡过来。
陈院正倒了碗清水,将帕子浸湿,然后将碗放到了一只鸡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大公鸡莫名感觉压力很大,不由低头啄了口水,然后一声不吭倒在霖上。
来运上前碰了碰,整只鸡软趴趴地:“老爷,死了。”
陈院正双手颤抖,又从随身的袖袋里取出一个玉瓶,重新换了个碗倒了清水,将玉瓶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两滴进水里,同样将碗放到了另一只鸡前。
大公鸡许是知道了同伴的命运,死活没喝,来运没办法,强按着鸡头凑到了水里。
大公鸡啄了口水,扑腾了两下,叫了两声,脖子就软